見李小九在思考自個兒的事,雲鳶也沒出聲打擾,在一旁尋思起了方才李小九的那個問題。
兩人坐在那兒各想各的,皆不作言語,馬車裏頭好一陣沉默……
忽的,李小九念起了什麼似得,驚得瞪大了雙美眸。
她這才想起來,她曾跟慕容雲端道,下次回京,要以太子妃的身份回京……
這般想來,她是必須得在到京城之前,與慕容子息碰下麵了……
於是乎,她忙抓住雲鳶柔荑,道:“師母,快叫外頭兒車夫再快些,我們得追上慕容子息去。”
慕容子息馬技好得驚人,更是比她們早出發了個晚上,她們還是坐得馬車……
最後,還是馬車夫打破了這邊靜寂:“姑娘……夜有些個深了,前方便是到京城的必經小鎮了,不如……咱們去那兒歇會。”
雲鳶也是去過京城的人,所以,她知曉,一天之內從百花穀到京城,那壓根就是癡人說夢。
“嗯……那便去前頭歇歇,明天再接著趕路,小九,你意下如何?”雲鳶象征性地問了李小九一聲。
李小九雖想日夜兼程,可她已是一夜未睡,本就乏得個不行,這若是再來上一夜,她實在是吃不消了,且昨夜雲鳶便守著她一夜未睡了,她不得再讓她因為她的一己私欲不睡了不是?
種種情況之下,她隻得頷首。
一會後,馬車行到了小鎮內一家旅館外頭,雲鳶衝著李小九一笑,道:“快些下去了。”
李小九也是一笑,這才自馬車裏頭探出個頭,麵上的笑意凝住了。
她怎麼給忘了?他也是個人,雖說他身體底子比旁人好上不知多少,他也隻是個人,也需要休息。
李小九反應過來後,匆匆忙忙地跳下了馬車,衝著那人身影喚道:“慕容子息,快些給我站住!”
見了她這個模樣,雲鳶仿佛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個年輕人呐,都是這般,被愛情給衝昏了頭腦。
而那邊,聽到李小九的呼喚聲的慕容子息回過了頭來,望著像他奔來的李小九,心裏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了心頭,瞧著已奔到他跟前直喘著氣的李小九問道:“這三年才過了幾天?雲鳶前輩是如何許你出百花穀的?”
聞言,李小九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意,若她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師父,她師母不一巴掌打死她那才是真怪事,於是,她很是機智地道了一句:“這是一個秘密……”
見了李小九這幅裝神弄鬼的模樣,慕容子息也不禁被逗笑了,問道:“那雲鳶前輩可有跟著一道來?”
若是有跟著一道來,那他也就可以猜到她是為何準她出百花穀了。
李小九自然也知曉這點,自然是不會這般輕易告知他的,她故意撇開了話題,道:“難不成你便一點也不好奇我是為何到這兒了。”
他又不是豬,哪裏還需要好奇?這一看便知她是追著他來的不是?可瞧了李小九這幅小可憐模樣,慕容子息啟薄唇道:“這一看便知你是追著我來的。”
李小九頓時被他這幅淡然的模樣給氣著了,可卻又不知該用何話來反駁他的,畢竟他講的這些都是實話。
她眼珠子轉了幾轉,最後還是絕對出賣自個兒的師母,冷哼了一聲,道:“哪裏是追著你來的?我分明是伴著我師母來尋我師父的。”
師母?慕容子息一挑眉,明顯是被李小九的話給嚇得不輕,敢情這雲鳶並非是收了李小九這個徒弟,而是因為她是莫不凡的徒弟,而她卻莫不凡的“媳婦”,所以他的徒弟也是她的徒弟。
也不知莫不凡知曉了這一切,會作何反應。
“不和你扯這些個有的沒的了,”李小九見慕容子息不語,又忙給換了另外一個話題:“你是昨夜出發的,騎馬技術更是數一數二的,怎麼才到這兒來?”
慕容子息聞言,還是扯到了方才那個話題上:“都打聽得這般清楚了,倒看你還如何說你不是跟著我一道來這兒的?”
聞言,李小九無奈了,道:“好好好,便當我真是跟著你一道到這兒來的好了吧?可我不也是想著我同你是一道出來的,若我們沒一道回京,恐怕我爹爹娘親得擔心好一陣去了,我可不像某個沒有孝心的,不想讓他二位都一把年紀了還來擔心我。”
無故被暗罵了一頓的慕容子息不但沒有氣惱,還笑了起來,他望著李小九,道:“我若是沒有孝心,如何會舍了你,拚命地往京城裏頭跑?就那麼一晚上,馬腿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