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後,他仍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因為,他知道,他們兩個都已經過了意氣用事的年齡,不該再由著性子胡鬧。
他是男子,終生不娶對他而言並未有什麼,畢竟他也不是家中的獨苗,傳宗接代什麼的,有他那個弟弟便好了,哪裏還用得著他?就隻是苦了她。
她為了他已經浪費了十幾年,雖說她如今依舊是貌美如花,想要出嫁並沒有什麼難點,可他實在是有些個擔心她想不開。
畢竟,她身為女子,並沒有多少個十幾年可以讓她這般浪費。
在他無法保證能給予她什麼的情況之下,就是他自個兒都覺著他不知道她如此對待。
當然,他也是個人,他也很自私,他私心裏頭也是希望雲鳶能夠這麼一直等下去的,可他知曉,這樣於她,實在是有些太不公平了去。
而這邊,雲鳶也早已傷心透頂地奔回了旅館,見著了雲鳶這副模樣,慕容子息與李小九對視了一眼,難不成雲鳶已經見著莫不凡了?
本來他們還想給她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他們自個兒便先給碰上了,可瞧雲鳶這幅模樣……貌似見著還沒不見好。
見著雲鳶這副模樣,李小九壓低了聲音衝著慕容子息道:“師母一向疼我,你先杵在這別動,我進裏頭去瞧瞧。”
慕容子息本還有些顧慮說雲鳶會不會因著李小九是莫不凡徒弟的緣故而遷怒與她,可轉念一想,昨日夜裏,雲鳶那模樣,瞧起來對李小九應當是真心不錯的……
這般想著,慕容子息也就準了李小九獨自進去的想法。
李小九先是拍打了下門,卻是無人理睬,便壯著膽子自個兒走了進去。
見有人推門而入,雲鳶充滿了期待的抬頭,卻並未瞧見她想要瞧見的人。
“師母……”李小九喚了這麼一聲。
平日裏頭,李小九每喊雲鳶一次師母,雲鳶都會高興得不知天南地北去,可這一次,她僅僅是撇了李小九一眼,淡淡道:“我可不是你師母……你師母另有其人。”
聞言,李小九愣住了。
師母另有其人?師父明明是喜歡著師母的,又如何會與除師母之外的人成親?
要知曉,師父是那種專情得個不行的人,喜歡一個人便是一輩子,更不會為了逃避自個兒喜歡的那個人,而與一個自個兒不喜歡的人成親……
這般想著,應當是師母誤會了些個什麼。
李小九張嘴便想要替自個兒師父講那句話,卻被雲鳶給止住了:“小九,你不必再多講些個什麼了,我如今心裏頭亂得慌,你便讓我靜靜吧……不過,你得相信,我這並非是對你有些個什麼意見,這些天相處下來,我也真是挺喜歡你這個孩子的……當然,我也不會強逼著你跟我一道回百花穀,你若想回京城,便同慕容子息一道回去吧……那三年之約,便作廢了吧。”
這話間要傳遞的意思太多了些,使李小九愣了一愣,隨後她開口問道:“師母……您這是要回百花穀裏頭去?”
“我隨你一道來京城,也不過是為了能見著你師父一麵,如今見著了,我也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不是?”雲鳶的聲音輕輕地,可李小九明顯能夠感受到雲鳶此時此刻那難過的心情。
也不知師父這回是幹了何事得罪了師母,竟惹得她起了回百花穀的念頭,隻望她師父那時候不要後悔莫及才好,畢竟,同為女人,她瞧得出來,這回師母,可能是真的死了心去。
可李小九也知曉,他們上一輩之間的事,還用不著他們這些個做小輩的來插手。
這般想著,李小九按照雲鳶的吩咐退了出去,瞟了一眼一旁聽牆角的慕容子息,聳了聳肩,道:“也不知師父這回是如何得罪師母了,要我瞧,這回師母當真是去意已絕的了,我猜呀,這時候如果師父不親自出馬道歉,師母這回是絕對不可能原諒她的了。”
她實在是弄不明白了,究竟是一什麼樣的事,竟引得深愛著師父的師母這般毅然決然地提出要離開。
傍晚時分,莫不凡醉醺醺地被人給送了回來了,一瞧就知曉是喝了不少的酒,口中也是不斷的念著雲鳶二字,而裏頭的雲鳶一直是將自個兒鎖在屋子裏頭,也不吃飯,什麼聲也不應。
見了自家師父與師母這分明相愛對對方卻又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李小九不禁有些個無奈地搖了搖頭。
突然,有個主意浮現在了李小九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