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九點點頭,吩咐眾人盡量趕路,不必太顧忌她的身子。李小九懷孕已經有三個月了,按照現代的說法,懷孕前三個月是比較危險的,過了前三個月,就要好一些。如今,李小九已經不孕吐了,隻是有些嗜睡。不過她是待在馬車裏,裏麵被趙洋細心地墊了一層厚厚的羊毛毯子,靠在上麵倒是極其舒服。再加上張翼駕駛馬車的技術特別好,一路行駛的特別穩當,她靠在馬車裏都沒怎麼覺得顛簸。
沿路聽來,災情似乎從南方那邊傳來。南方本來河流眾多,不應缺水,可是近幾年幾乎念念幹旱,老天不肯下雨,河裏湖裏的水都已經幹完了,田裏的莊稼因為缺水,大部分都枯萎幹死了,甚至田裏還出現了蝗蟲,沒有幹死的一部分也被蝗蟲啃死了。最可怕的是,那些蝗蟲生存繁殖能力都特別強,一時半會根本無法消滅。
多處的幹旱使的很多人背井離鄉逃往北邊。李小九一路就看見了不少的災民拖家帶口麵黃肌瘦的。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不知道出雲現在的具體情況怎樣。
張翼和趙洋兩人也是憂心忡忡,不敢再耽擱下去,盡可能快一點往出雲的京都趕去。
在路經一處茶館時,幾人停了下來,準備歇息一會。趙洋要了一壺熱開水,自己從包裹裏拿出一包茶葉,取出少許放入自己帶的杯子中,然後倒入開水衝泡,然後才小心翼翼端到了馬車裏麵。他將茶水放在了李小九麵前的案桌上,又從一旁的食盒裏取出幾碟精致的點心蜜餞一並擺好。
“娘娘,您先將就吃點,這離下一個投宿的地方還有些距離,恐怕快天黑了才能趕到。”趙洋早在上一站就已經打聽詳細了下一站的距離和路況,並且備好了糕點蜜餞備著,不僅是擔心李小九吃不下路邊小茶館的東西,更是擔心路邊的東西不幹淨,也不敢讓李小九吃。
李小九睜開了眼,看著麵前擺著的精致糕點,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吩咐趙洋,“一會你打聽打聽這旱情究竟如何了?”李小九始終有些不安,總覺得此次的旱情要來的嚴重。
張翼點了清茶和幾籠肉包子在那大吃特吃,顯然是餓極了。那一旁的小二有些閑著,見張翼吃得如此之急,有些好心的提醒,“客官,慢點,小店的肉包子還多著,您若是擔心不夠,一會再點幾籠就是了。而且,這肉包子也不貴的,也用不了幾個錢,您就放心吃吧。”
趙洋走了過來,坐在了張翼身邊,拿著筷子夾了一個肉包子,咬了一口,才笑眯眯的對一旁的店小二說,“小二,我兄弟是聽說這一路的災情嚴重,害怕等會吃不上飯,所以現在才使勁吃飽肚子。”
張翼聞言翻了個白眼,也不搭理趙洋,知道趙洋這樣說肯定是想問小二一些消息。果不其然,趙洋同店小二閑聊了幾句,就說到了災情上。
那小二見這會兒沒人,手頭又沒有活兒,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和趙洋聊了起來。
“客官有所不知,這南方的災情聽來此歇歇腳的客人說,嚴重的很啊。不僅是河流幹涸了,連地裏莊稼都枯死完了。更可的是還出現了蝗蟲。這東西,可真是嚇人,遠遠望去,密密麻麻都是蟲子,你還能聽見那些蟲子吃著莊稼哢嚓哢嚓的聲音,真是嚇人,一晚上這些東西都能吃掉幾畝的莊稼。原本幹旱較輕的幾個地方,就是因為這些可怕的蝗蟲過去,吃了地裏的莊稼,才鬧得好多人都無奈背井離鄉了。”
那小二見四麵沒人,又小聲對著趙洋說,“民間有人傳言啊,說是老天爺不下雨就是因為當今的那位做了錯事,老天爺才來懲罰我們這些窮苦的小百姓。雖然災情還沒擴散到這裏,但要真是老天爺懲罰的話,早晚都會擴散到這裏,哎……”
裏麵算賬的掌櫃慌忙走了出來,一把拉走店小二,嘴裏不住向趙洋道歉,“對不住了,客官,我這夥計就是喜歡胡說八道,您別將他的話聽進去啊!對不住了對不住了,您幾位慢用。”
趙洋搖搖頭表示不妨事,隻是閑聊而已。他坐在外麵還依稀能聽見裏麵掌櫃的訓斥店小二不要命了,敢什麼話都對外人講,外麵停著的馬車一看,就知道車上的人身份不一般,小二的嘴巴這麼沒個把門,萬一哪句話惹得貴人不高興了,他兩個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趙洋聽著也不打算再問小二什麼了,見張翼已經吃飽了,遠處幾個侍衛也已經輪流吃好重新坐上了馬,便喚了店家出來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