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這才鬆開了踩在安公公身上的腳,看了一眼南宮麟,忽然冷漠的咧開嘴,有些挑釁的說道,“王弟以為,當務之急,是先好好審審假遺詔的事。說不定背後有什麼驚天大陰謀在裏頭呢。這狗奴才竟然敢偽造聖旨,實在是狗膽包天。要是說這狗奴才身後沒有人指使,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南宮炎說完這些話,眼睛就意有所指的看著南宮麟,顯然,他懷疑的人就是南宮麟。
其他人都將目光掃了過來,不懷好意的看著南宮麟。他們都有一個想法,除掉一個是一個。
南宮麟現在的處境有一些不妙。這些人一旦打定了注意想要齊心協力的先除了南宮麟,那麼今夜南宮麟就很難逃脫了。
孫田苪在下麵看的有些焦急,三皇子的處境很危險。隻要有人咬死了假詔書與三皇子有關,而三皇子又拿不出有力的理由來解釋,那他勢必就無法擺脫勾結太監偽造詔書的罪名,甚至還會被扣上謀害先帝意圖謀反的彌天大罪。他驚得一身冷汗,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幫助三皇子脫離困境。
“三王弟,你究竟作何解釋?”南宮炎步步逼近,一雙鷹般的眸子死死盯著南宮麟,嘴角一抹奇異的微笑在臉上蔓延,他湊近三皇子南宮麟的耳邊,輕輕說道,“聽說你來宮裏的路上遇到了襲擊,命大沒有死。不過這下你可就不一定還是那麼幸運的逃脫了。”
南宮麟聽得一怒,咬著牙說道,“難道是你?”南宮炎則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是不是我,有什麼重要?不想讓你進宮的人多得是。你現在還是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脫身吧。哈哈哈。”
慕容炎得意又囂張的在南宮麟的耳邊輕笑,想要激怒南宮麟,從而讓他在大怒下失了方寸,好趁機抓住他的把柄,給他致命一擊。
南宮麟道這個時候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了下來。他的腦子飛快的轉動,仔細思索著麵前的一切。
倘若在十天前,他南宮麟也許會因為南宮炎幾句挑釁而方寸大亂,恨不得跳起來將南宮炎打倒在地以泄心頭之恨。
隻是在見到慕容子烈以後,他就覺得找到了正確的老師,這些天來,他天天往慕容子烈那裏跑去,跟著他後麵學習謀略識人。上一次,軍營投毒之事,南宮麟事後也曾好好請教過慕容子烈。
當時慕容子烈臉上的表情是極其平靜,他完全看不出慕容子烈的心裏在想著什麼。他以為當他說出慕容子烈在其中推波助瀾以後,會讓慕容子烈大吃一驚,甚至會對他刮目相看。沒有想到,慕容子烈好像完全不當一回事,反倒是晾了他半天,才淡淡的說,“你要學會有心機。”
當時他覺得莫名其妙,不明白慕容子烈到底想說什麼。好吧,其實他現在也沒有明白慕容子烈究竟表達的是怎麼一個意思。慕容子烈隨後又對他說,“不要將你的情緒輕易暴露給任何人看。越是憤怒的時候越是要冷靜下來……”
南宮麟此刻就是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甚至還做到了對著南宮炎友善的一笑。南宮麟有些驚疑不定,心中甚至想過,該不會南宮麟被他氣傻了吧?
南宮麟平靜的對著眾人說道,“我南宮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倘若你們硬要說詔書是假的,那麼,本王還覺得本王好冤枉,莫名其妙的在來宮裏的路上被人襲殺,來到宮裏就被人一個勁的追著要解釋。本王還沒弄清楚狀況,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往本王頭上來栽贓罪名了。”他環顧了四周,看了一眼底下焦急的孫田苪,對他微微點頭,示意他不必著急,“父王才剛剛駕崩,究竟是誰這麼火急火燎的想要除去自己的兄弟?究竟是誰這麼容不下本王?這麼快就想要送本王去與父皇作伴?”
南宮麟一番話說的周圍人都是一愣,一時間,沒有人反應過來。他卻突然朝著寢宮方向一跪,大聲哭泣道,“父皇啊,您睜開眼看看啊,您才剛剛走了,就有人想要兒臣的性命了。父皇……”
孫田苪在底下也是淚流滿麵,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三皇子節哀啊!先皇英靈在天,定不會讓小人暗害你的。三皇子,您就別傷心了……”
幾個人與孫田苪交好的官員也都跪了下來哭喊,一時間,文武百官都被帶動跪了下來哭了起來。
幾個皇子被這陣勢下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宜再對付南宮麟,否則會遭人話柄。除去南宮麟的最好時機已經失去了,幾人對視了一下,不由各自暗中歎了一口氣。
南宮皓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頭不由得暗暗發狠,這個南宮麟必須盡早除去,否則,必將成為他的心頭大患。
幾人也沒有再糾結於假詔書的事,都很有默契的將這事揭過不提了。南宮皓甚至還一臉關心的上前拉起了南宮麟,哽咽著勸道,“王弟,別傷心了。如今還是打起精神來好好置辦父皇的身後事吧。”
南宮莫也假意的上前安慰了幾句,“三哥,你這麼說就是在傷兄弟們的心了。誰會故意要針對你要害你呢。你真是有些多疑了。三哥可是五弟最親近的人呢,連大哥都比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