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大殿前的供桌上，琳琅滿目的一片片牌位，全都是女人的照片，一個賽一個的美麗，一個賽一個的年輕，足以說明她們臨死之時所處的風華正茂的年齡。
殷煜霆高大的身影直直地立在牌位麵前，神色莊重嚴肅，眼神中露出少見的敬畏和傷感。
“這是你媽媽嗎？”白翎抖著手指指了指他麵前，那個牌位立在最上首，遺像是古老的黑白照片，上麵的女人美麗幽柔。
殷煜霆點點頭，依次指了指別的牌位，“這是雪婷和煜雲的媽媽，再往下第五個是雪薇的媽媽，別的就是我說的來不及生出自己後代的夫人——”
“那這些呢？”白翎指了指後麵好多個沒有名字的牌位，身上越來越冷，背脊一陣陣的酥麻。
殷煜霆沒回答，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半響才幽幽道：“那是為第八位、第九位、第十位……未亡的夫人準備的。”
“不，不可能！”白翎驚恐地瞠大眼，一步一步地向後退，“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絕對不會有人這麼無聊的。”
“這座宗祠是我爸爸暗地裏命人修建的，從我媽媽開始，這裏隻供牌位，沒有骨灰，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不——”白翎掩耳慘叫一聲，狂奔了出去——
白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東樓的，一路上的狂奔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氣力，就是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心還在狂跳個不停。
“你休息去吧，王姨。”外麵隱隱約約有人說話——
“是，大少爺。”
“還有——”殷煜霆端著牛奶，冷冷的命令道：“你該知道我的規矩，東樓之內所發生的一切，我不想任何一個外人知曉。”
“我知道了，大少爺。”
接著白翎就感覺到床邊一沉，殷煜霆坐在了床沿，一把拉起她——
“把這杯牛奶喝了。”
白翎木偶般地任他擺布，一杯溫熱的牛奶下肚，她惶惶然地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殷煜霆的床上，連忙掙紮著要下床——
“我要去自己的房間睡。”殷家人全都是變態，與他多呆一分鍾，她就會窒息。
殷煜霆目光陰鷙，“從今往後，你是我殷煜霆的女人，如果不想你媽媽成為下一個牌位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
“我明天要去上學。”白翎絕望地聲音細如蚊蚋。
一腳踏入泥沼，她再也拔不出來了，那種無力幾乎淘盡了她腦中的所有思維，木訥而又無可奈何。
“我送你。”
“不，我媽媽說過會送我。”她甚至不敢看向他的眼睛，那是雙惡魔般的眼神，黑漆漆的得仿若傳說中的時光隧道，她真怕自己會被他吸入萬丈深淵。
“當然可以，或者說明天早晨，如果你的母親起得了床的話。”
白翎驚恐地瞠大眼，唰的一下，血色從臉上褪盡，“你、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新婚燕爾嘛！”殷煜霆攤開兩手，曖昧地挑起劍眉，意有所指地繼續，“還是你今天早上沒有親身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