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玉瘋子一般地衝出那間套房，丟下那個落魄的男人俯在地板上女人一般地痛哭，她所有的虛榮、所有女人的尊嚴在這一刹那間化為烏有。
她——白雅玉，徹頭徹尾地失敗了，曾經那麼多的男人匍匐在自己的腳下，看盡了他們的醜惡嘴臉，而如今，她卻把自己最最醜陋不堪的一麵，呈現在自己最最在乎的男人麵前。
這一刻，她的世界徹底的轟塌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電梯的，遠遠地看見自己女兒焦急地向這邊張望著，想必自己失蹤的時間太久，等得不耐煩了。
“媽媽！”遠遠地，白翎看見媽媽躑躅的腳步，似乎在猶豫著什麼，疾走幾步過去，才發現媽媽的眼圈居然紅紅的，似乎還有些許的腫脹，就連唇瓣——
“媽媽！”白翎心中一驚，心跳幾乎漏跳了一拍，媽媽那紅腫的嘴唇自己並不陌生。
曾幾何時，媽媽在外麵幽會男人回來，都是這種紅豔豔略帶腫脹的唇瓣，隻不過那時的媽媽都是驕傲得仿若綠孔雀，就因為拜倒在她腳下的臭男人，可是現在她為什麼頹喪不振，似乎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一般的痛苦。
“翎兒，過來。”白雅玉知道自己狼狽的樣子嚇著了女兒，連忙拉了她，急匆匆地走進女性化妝間。
啪的一聲，廁所的門板合上，兩母女單獨處在廁所，皆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媽媽，你去約會了！”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白翎不想媽媽對自己撒謊，兩眼焦躁地看著媽媽，她臉上的妝有些花了，讓人不往那裏想都難。
“聽著，翎兒，媽媽不想隱瞞你。”白雅玉無力地靠在門板上，眯眼長長歎了口氣。
她的心直到現在還狂跳不已，為自己的頹敗，為自己再一次地心動，為自己詛咒了千百萬次的男人——
該死的，她仿佛再一次地回到了十八年前，年少輕狂亦多情，十八年後又一春，隻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難為水。
“媽媽！”白翎震驚不已，說話都有點打結了，“你怎麼能夠這樣？會出大事的。”
隱隱約約中，事情若是敗露，媽媽鐵定小命不保，可是白翎又不敢將殷家祠堂的事說給她聽，當真是左右為難。
白雅玉一把把抱住自己的女兒，借以緩解自己驚恐的情緒，“沒事的，翎兒，媽媽決不會有事的，媽媽保證，以後再也不見他了。”
“媽媽！”白翎用力推開媽媽，直視著她的眼睛，“雖然你不喜歡那個殷先生，可是萬萬不可玩火，我們會粉身碎骨的。”
“不會的，翎兒，媽媽保證再也不會見他了，這次隻是個例外，我們現在就走，省得司機在外麵等久了，引起懷疑。”
白雅玉拉著女兒的手，就要衝出化妝間——
“等等，媽媽！”
“怎麼了？”白雅玉遲疑地回頭，“快要來不及了！”
“您要重新補一下妝。”白翎指了指媽媽花了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