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白翎就立在殷煜霆的房門前，傾聽著房間裏的動靜，直到裏麵傳出熟悉的腳步聲，才輕輕扣了一下房門。
殷煜霆披上晨褸的手頓住，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早上七點半，王姨似乎比早前提早了半個小時。
“進來。”
“大少爺早！”
殷煜霆抓住咖啡杯的手僵住，回頭，白翎正亭亭玉立在自己的麵前，湛藍色的小西服，裏麵是雪白的立領毛衣，格子裙下一雙修長的美腿，雖然隻是普通的學生服卻把她的美麗展現無遺。
“大少爺，我給您衝杯茶吧，早上喝有損健康。”說完，白翎徑直拿開他手中的咖啡，不用說也是速溶的，嘩的一聲倒進垃圾桶，一點也不手軟。
抹滅掉所有的顧忌，現在的自己隻有依靠他，那種唯一的感覺，就像當初自己和媽媽相依為生的時候一樣，坦然親切。
“這是綠茶，大少爺喝喝看，不可口的話，我再重新來過。”
那雙眼睛還有些許的浮腫，眼簾下淡淡的黑眼圈，昭示著她昨晚睡得極度的不安穩。
“你昨晚沒睡好？”綠茶清爽怡人，帶著一股淡淡的菊花香氣，沁滿心田，殷煜霆緩緩眯起黑眸，踱到寬大的落地窗前，享受這難得的美好早晨。
“還可以。”她一邊替他收拾床鋪，仔細認真，不留一絲的皺褶，“以前我和媽媽生活在一起的時候，睡得比這更晚，可是一樣很快樂，而且——”
身後沉默靜謐的氣氛，讓她頓時停止了話題，回頭，看見他背對著落地窗的高大身形，清晨柔和的陽光，在他身後映射出絢麗耀眼的光環。
這個尊貴仿若帝王般的男人，她早該發現他淩人不凡的氣勢的，隻是他冷情眼眸的背後，莫測得每每讓她卻步。
“對不起，大少爺，我是不是太多話了？”她垂下眼眸，躲避著他傲人威懾的視線。
殷煜霆深深吸了口氣，為她突然中斷的話題，似乎有些許的落寞，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坦蕩地麵對自己，難得想對自己吐出心事，卻——
“不會，你可以繼續。”
她才沒那麼傻，沒有哪一個男人喜歡她的碎碎念，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對他說那些，不過現在還來得及。
“大少爺，您要洗澡嗎？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不用，”她不肯繼續，他心中的失落更大，“我自己衝一下就好。”
浴室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白翎抿唇，幽幽地望著門板，好奇怪，想起他們從前赤裸相對的時候，那時候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用一道厚重的門板來隔開自己吧。
殷煜霆隻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出來，一眼就看到床邊已經準備好的出門衣服，黑色的西服，黑色的襯衫，搭配一挑斜紋領帶，椅子上搭著一件米白色的風衣，而那個小女人，正雙手交叉在小腹前，恭恭敬敬地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