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拿和葉飛都知道喬嵐的喬姓是取自於她的恩公,但都知之不詳,順著喬嵐剛剛的話,葉飛問道,“主子的恩人叫什麼名字,是否需要我讓人打聽打聽,也許能找到也不定?”
“他叫……”喬嵐的思緒有了一絲恍惚,腦子裏閃過那個像山一樣偉岸的身影,“喬演!”喬嵐的情緒因為“喬演”這個名字,一下子蕩到了穀底,顯然,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當年……”葉飛還想問多點兒當年的事,見到喬嵐情緒不太對,便果斷地收聲了。
“隻有一個名字,下之大,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應是再也見不到了吧,爸爸,還有……姥爺!
鼻頭酸澀,她定了定神,才把淚水壓回心底,再看向葉飛時她臉上的悲戚卻沒有消散,“不提這個了,有緣的話,會再見的。你們倆合計合計辦學堂的事。俞大拿還要操持西岸建宅子的事,所以這事交由你負責,你先養好傷,看什麼時候拿出章程來給我。”
話到這兒,問題商議得差不多。喬嵐離開前院,回到她後院的樓裏。
第二一早,喬嵐練了幾遍拳,她覺得自己估計沒有什麼練武分,練來練去,幾乎沒有什麼長進。她有點泄氣了,之所以還在堅持,不過是想著練不成武功,能強身健體也不錯。
她今日還是想去西岸看看,可邁出後院。便看到俞大拿恭恭敬敬地侯在門口處。他一向都很早起,往常這個時候,已經出門去了。
“主子,我想請您見一個人。”
“這麼鄭重,誰?”
“黃員外家的前賬房,郭暢霖!”
喬嵐早就吩咐俞大拿物色合適的賬房,但一直沒下文,不期然,他竟然是去挖黃員外的舊牆角。
“這人怎麼招你稀罕了?”
“夠耿直!”
人,俞大拿已經請到喬宅裏來了。就在前院。
喬嵐隨他往外走的時候。他順便了郭暢霖的事。
郭暢霖,四十五歲,出自桃花村,與俞大拿是同鄉。兩年前他還是黃員外家的總帳房。黃員外的愛妾李蓮想要拉拔她的人到賬房做事。郭暢霖沒同意。因此得罪了李蓮。李蓮搞出了一出戲碼,誣陷郭暢霖與人通奸,本來很顯而易見的陷害。但黃員外還是順了愛妾的心,解除了與郭暢霖的長約。
活計丟了事,名聲卻恍如決堤的洪水,一瀉千裏,再也挽不回來。郭暢霖的妻子身體本來就不好,一時經受不住,撒手人寰。
郭暢霖的兒子郭旺丁也在黃家,做著一個的管事,為了保住差事,直接向李蓮投誠。
黯然傷神的郭暢霖回到桃花村,窩在破茅屋裏,一待就是兩年。
俞大拿了解郭暢霖的秉性,才想請他到喬家做賬房。郭暢霖心如死灰,本不欲再出山,但俞大拿為了請他,前後去了四次……
“喲,你比三顧茅廬還多一顧哪!”喬嵐揶揄道,“那我得去瞧瞧,你給我請來的是不是諸葛亮。”
俞大拿困惑不解,“諸葛亮是?”
“就一住山上的聰明人,有個人看中他,想請他做謀士,去了三次,才把他請下山的。”喬嵐頓了一下,補充到,“我是在一個話本上看到的故事。”
“主子多識之廣令我心生慚愧……”
“哎喲,別跟我這麼酸的話。可是,這個郭暢霖之前在黃家是做長工,他願意與喬家簽死契?”
“我與他提過,他是同意了的?”
話間,喬嵐和俞大拿到了前院。前院隻有一排房子,大十二個屋子,俞大拿占了一個套間。進去的時候,寶石已經在裏麵伺候著了。俞大拿一向注意不讓喬嵐與男子獨處。
郭暢霖的身條很像以前的俞大拿,又高又瘦。隻是如今俞大拿的肉已經養起來了,也變成了一個體格標準的美大叔。
郭暢霖話很少,但卻不木訥,麵對喬嵐,也能不卑不吭。他手裏還拿著一個看起來有點曆史的算盤。
喬嵐自然是信得過俞大拿的,他看上的人,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於是她隨意了一些數字,讓他用算盤加減,看他五指在算盤上飛快的撥拉,就知道這人還是有兩下子的。
不多時,她就收下了郭暢霖的賣身契,剩下的便交由俞大拿來安排。
臨出門,她又退了回來,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給俞大拿,這是方家給的辣白菜的定金,讓他稍後做到賬麵上。
於此同時,本應昨就行動起來的陳家的人終於出動,陳生貴去了西岸,陳生榮和陳老漢去鎮所,而陳生富和陳生梨去喬家。
當陳生富和陳生梨到喬家求見陳月牙時,喬嵐正好從俞大拿的屋子出來。
喬嵐沒讓人去知會陳月牙,而是讓楊蔥直接回複喬公子不讓見。
門外,陳生富聽了楊蔥的回複,暗恨不已,他麵色不虞,壓著聲音問,“妹,你不是牙兒肯見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