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英失了主意,跟傻大的兒子又沒商量不來,差大管家去找兒子來商議,卻被告知,兒子一早出去了,還沒回來。..他以為,兒子在外頭,消息更靈通,應該很快就回來才對。
他的估計也沒有錯,然而,封其進的確很快就回轉,但卻不是一個人回來,還帶回了幾百名便衣錦衣衛,不動聲色地將東院圍得水泄不通。封其進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去找了齊王留在京城的幕僚,短暫的碰頭後,決定今一定要逼祖父把啟用死士的信物拿出來,不然隻能一不做二不休,總好過落入堂弟封啓祥的手中。封家人對死士的存在將信將疑,但齊王那邊卻十分肯定封家死士的存在。
封言英一聽,自然知道自家兒子想做什麼,頓時臉色一變,他能對弟弟一家下手,已是泯滅良知,他僅存的一絲良心就在自己老爹身上,雖然幾次對親爹起了殺意,但都是氣極之下,一閃而過的念頭,到底,他也沒下死手,隻是將人軟禁起來。而今知道兒子要動手的那一瞬間,他理智尚存,想著阻止兒子謀害親祖父,但理智轉瞬即逝,他在定遠侯世子的位置上等了足足十年有餘,已經不想再等下去。
封言英的腳步隻是頓了一下,旋即繼續往外走,隻不過,邁的步伐了許多,頻率也緩了些,他想著,自己遲一點過去,那邊的事是不是就塵埃落定了。
他想得倒是好,希望兒子把自己想而不敢動手的事做了,到時候他象征性地罰一罰兒子,事情塵埃落定,皆大歡喜。
封言英父子兩將親爹親爺軟禁在東院,對外宣稱封廣信害了急症,且具有傳染性,故而整個東院都被隔離開來,杜絕侯府裏的人靠近。今是這半年多來,東院最熱鬧的一次,幾百個生麵孔排布在院牆內外,確保院牆內這場大戲不會被人知曉,也不會被人打攪。
封言英以為自己進東院就跟進自家院子似的,進出自如,不想剛走到門口處就被攔了下來,他表明身份也沒用,直到對方進去稟報,得了應允,他才得以入內。
這種被人反客為主的感覺令封言英渾身不自在,他忍著暴怒的心情踏入東院,走過滿目蕭條的院落,往東院的堂屋走去。一路都有生麵孔在把手,還以為會看到一副不堪入目的場景,他猶豫著,到時候是假裝阻止,還是順水推舟……臨近堂屋,便聽到裏麵的吵鬧聲……
“封其進,你豬狗不如,就不怕被下人唾棄?!”
“不這裏的事不會有一個字傳出去,誰會唾棄我。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隻要你把刀放下,我就還當你是兄弟,今後,侯府的榮耀也有你的一份,如若不然,那就把命留下來。爺爺,我最後問你一次,東西在哪兒。”
封言英進去的時候,諾大的堂屋裏隻有四個人,錦衣衛副千戶仇長安抄手倚靠著一旁的頂梁柱,兒子和一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在針鋒相對,自家爹大馬金刀地坐在上的太師椅上,神情閑暇,端著茶杯慢慢呷了一口,一副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姿態,注意到他進來,也隻是斜睨了一眼,眼裏沒有怨怒,沒有譴責,沒有失望,沒有,什麼都沒有,隻會很平靜的一眼,仿佛他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