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啓祥之所以沒在侯府裏是被宋真宗召進宮,商議一則軍機密令,下午出宮後,立即有死士向他稟告今府裏生的事。 . .
一聽有人陽奉陰違,不把他的心肝當回事,他立馬就怒了。確定喬嵐沒吃虧後,他吊起來的心才放下來。
封一也在一旁,瞅著主子從擔憂到鬆一口氣,心想,能給夫人委屈受的人大約還不存在吧,別站在她背後的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兒,就是她自己,也絕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
“佟雨呢?”封啓祥對佟雨的確另有安排,但既然喬嵐要用,他定是要以她為先。
“人已經在京城。”封一上前一步,“因著朝廷征要米糧鎮宅,通州所有米糧鋪子均已全部清空,他過來便是向您稟報,隻等您空出時間來。”
“他做事向來妥帖,本侯放心。如此,你讓他下午晚些時候去侯府。”
“是!”封一應下。至於老爺讓佟雨去侯府做什麼,簡直不用想,肯定是順著夫人的意思,讓佟雨接下侯府的賬目。侯府裏的下人,眼瞎,搞不清楚狀況,這也怨不得誰。
封啓祥回到侯府,才下馬,一個年邁但精神頭還不錯的老嫗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踱過來,看似是碰巧遇上,但聯係早上在府裏生的事,哪有這麼許多碰巧。
老嫗正是石管家的老娘,人稱徐嬤嬤,是封啓祥祖母的陪嫁,也是他爹的奶娘,十五年前,封啓祥祖母去世,徐嬤嬤便進入封家內設的佛堂,為老夫人誦經禮佛整整十年,約莫五年前才從佛堂出來榮養。
封啓祥對老一輩的人或多或少都懷有敬意,何況徐嬤嬤這樣,為封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老仆,不看僧麵看佛麵,他也願意敬她三分,隻要她不仗著過去的情分,倚老賣老,一切都好。
“老奴見過翔少爺。”徐嬤嬤恭恭敬敬地給封啓祥行禮,陪嫁到侯府將近四十年,她都尊封廣信為老爺,後又尊封言勇為少爺,而封啓祥為翔少爺。
封啓祥連忙把她扶起來,“徐嬤嬤無需多禮。你的身子可還好?”
“托翔少爺的福,都好,都好。”徐嬤嬤心中一陣感慨,突然間老淚縱橫,“一別這麼多年,少爺已然長大成人,還做了侯爺,老奴高興,待百年之後,到下邊也好與夫人道道。”
“徐嬤嬤你身子還硬朗著呢,不那幾十年後的事。”
上,日頭正曬著,封啓祥把人帶到外院的花廳,盡管,他知道徐嬤嬤定是為了石管家的事而來,但他的態度取決於她的態度。
封啓祥不知道,徐嬤嬤的態度也取決於他,在見麵之前,她都還沒拿定主意怎麼處理兒子的事。
她看得可比兒子明白多了。當年進入佛堂,翔少爺不過是個三歲的娃兒,與她沒有什麼情分可言。她是服侍過夫人與少爺,後麵更是為夫人誦經十年,但那都是一個下人應盡的本分,翔少爺感念自然好,若是不,她也得受著。
徐嬤嬤想著,若是翔少爺待她熱忱,她就哭訴一番,如此,兒子以往的過失將不了了之,以後一切照舊,若是冷漠,她唯有借大義滅親的名義,優先保住兒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