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蘭姐看到我臉上的烏青,她心疼的拉著我的手,幫我找藥膏擦拭。
蘭姐的身上很香,大約是噴了香水。手也很柔軟,一直在我身上的傷痕處不停的揉搓著。原來這個漂亮的女人,就是我的蘭姐,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看到有人對我好,心裏還是暖暖的,也不再傷感和孤獨。
蘭姐的聲音很好聽,我一直聽她說著外麵的世界,繁華之都,多姿多彩,令我無限憧憬。
蘭姐說,等我畢業了,就帶我見識見識外麵的大千世界,這樣就可以離開大伯了。天知道我是多麼的希望離開這裏,希望自己早點畢業,希望和蘭姐在一起生活,我一點也不喜歡大伯。別家已經貼春聯掛燈籠,我們家還什麼都沒有準備,蘭姐的到來倒是增加了幾分歡喜。
傍晚的時候,大伯醉醺醺的回來,進門的時候一腳踏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於是對我罵罵咧咧,怪我一堆的不是。
我扶了他起來,給他端了茶水,他喝完茶水後把杯子摔碎在地上,對我又打又罵,還一把把我推到在地上。我慘叫了一聲,因為地上的瓷片渣子紮到了我,頓時屁股上、手上都有血跡滲出來。我掙紮著要爬起來,大伯再次在我的胳膊上腿上狠狠的抽打起來。
這時,蘭姐從廚房裏衝了過來,推搡著大伯,把我護在身後。大伯大罵蘭姐是白眼狼,蘭姐也不服氣的罵起來:“你虐待完媽媽又虐待我,現在又虐待如風!你不是人,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你連畜生都不如。”
大伯的火氣再次上來,拉扯中,兩人都摔倒在地上。大伯直挺挺的壓著蘭姐,還發瘋般的撕開了她的衣服,蘭姐不斷的掙紮著,於是就發生了開頭的一幕。
第二天早上,家裏來了兩個警察,說大伯死了,把我和蘭姐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我打死的呢,蘭姐一把把我護在身後,急忙搶先說道:“要抓就抓我吧,和小風沒關係,人是我打死的。”
我一臉懵逼,但是也知道蘭姐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是男人,大伯是我打的,真有事,也是我的錯,我低聲說道:“是我......打的人,真的死了嗎?”
年輕的警察看到我們姐弟兩這樣,板著臉嚴肅的說道:“你們說說看,是拿什麼打的呢?”
蘭姐還想攔住我,可是我一臉決絕的走過去,撿起昨晚的棍子,遞給警察。
聽說殺人償命,我低著頭,不說話,手抖的跟篩子似的,像是下一刻就會被判死刑了一般。
“年紀這麼小,就打人,知道打人的後果嗎?”年長的警察說道。
聽到這裏,我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了,蘭姐緊忙說道:“小風不是故意打人的,他是為了救我,不然......不然我就被糟蹋了。”說完之後,臉都憋紅了,年長的警察還想說什麼,隻是嘴皮動了動,卻沒有什麼也沒說。
一個年輕的警察頓時狂笑了出來:“哈哈哈,不行了,我都憋不住了,這棍子能把腦漿打出來,你得是使了多大的勁啊,哈哈哈!”
我和蘭姐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啊,不是來抓我的嗎?
原來,大伯是喝醉酒,被過往的汽車撞了,對方逃逸,大伯當場身亡——那一刻,我和蘭姐終於解脫了,再也不用麵對大伯的毆打了。
我和蘭姐對大伯並沒有任何感情,所以埋葬大伯的時候,我們倆披麻戴孝,但卻沒有流一滴眼淚。
其他親戚更不願意收留我,認為我是掃把星,加上我年齡小留在農村沒人照顧,蘭姐決定帶我離開家鄉,她打工供我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