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東的最西邊是飛鴻殿,與張燈結彩的太子東宮相比,這裏顯得冷清了許多。殿內的院子裏,一枝紅梅零落的開著,宮人們來來回回都不願抬頭看它一眼。
“你看整個東宮有哪個殿像我們這樣冷冷清清的,好歹承徴也是有孕在身,他們也太欺負人了。”墨竹憤憤的說道。
“跟對了娘娘,就是我們做下人的臉上也有些光。隻可惜我們都沒有這個命,被派到這最不受寵的飛鴻殿,跟著個最沒出息的承徴。但願這一胎能是個小王子,不然恐怕這一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墨菊瞥了一眼飛鴻殿,心中淨是不服氣。
飛鴻殿裏以墨竹和墨菊兩個人最大,周圍幾個年紀輕的小宮人聽到他們這樣說,紛紛點頭應和。
一群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傳到都羅伽蘭的耳朵裏,她也不過是無奈的笑了笑。從宮婢到太子承徴,由得她選擇的事情是在是太少,幹脆躲起來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更好。
屋子裏的炭火漸漸的小了,她叫了好幾次都沒有人進來添火,隻得自己起身來做這些事情。
“你怎麼自己做這些事情!”赫連菀剛剛踏進飛鴻殿,就看見伽蘭挺著大肚子在做這些事情,不免心疼的說道:“他們人呢!你現在好歹也是有身孕的人了,怎麼讓你親自做這些事情。”
“算了,我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伽蘭說道。
“怎麼能是添麻煩呢,太子哥哥說過飛鴻殿的一應用度都不可以短缺了,可是你看看你這殿中都簡陋成什麼樣子了,就連那些宮婢都不把你放在眼裏了!”赫連菀直覺得這屋裏寒氣逼人,而伽蘭穿的又單薄,真的是擔心她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我的出身不高,他們自然覺得我不是個好歸宿,也不怪他們。如今我有了身孕,以後的日子也算是有了些依靠,其他的隨他們吧!”伽蘭輕輕的撫過小腹。
赫連菀怒其不爭,卻又不人看她如此,找墨竹墨菊爭論去。誰知道還沒進屋,就聽到他們二人在裏麵鬼鬼祟祟的嚼舌根,氣更不打一處來。
“太子承徴在哪裏找人找不到,原來你們一個個的躲在這裏偷懶。”赫連菀隻覺得屋子裏十分暖和,又有些鬆木的清香,心中不免狐疑。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向火爐,在他們還沒來得及阻攔的時候,撿出一塊尚未燃燒的火炭。“你們好大的膽子,承徴的火炭你們都敢偷偷的扣下來!”
墨竹墨菊見事情敗露,幹脆兩手一攤,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娘娘賞賜的,你又管那些閑事做什麼!”
“承徴給你們的?”赫連菀冷笑了一聲,想到伽蘭屋子裏那滿是灰煙的木炭,想不到伽蘭被人欺負到了如此的境地。
“赫連姑娘,我看著飛鴻殿裏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您是赫連將軍的妹妹,是最不該跟後宮的人扯上什麼關係的,免得別人說你們赫連家攪亂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