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回到興州城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之後。
伽蘭已經醒了,但是當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然不記得。傾歌相信她說的,但是沒有人相信傾歌。
好像李元昊沒有明確讓她禁足在棲梧宮,但是宮裏的人明顯都當她已經被禁足了一般,走出棲梧宮的大門還沒有十步,就有人上來勸她回去。每次的理由到是都不一樣,什麼良娣久病未愈不宜出門,什麼天氣太冷不便出門。次數久了,傾歌也就不願意出門了。
守在棲梧宮的一方天地裏倒也自在,傾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繞著棲梧宮早晚散步。有時候趴在高處的小亭子裏,想要努力的看看外麵的樣子,但是他們離她那麼遠,遠到一絲聲響都沒有。
傾歌數著日子,李元昊也一直沒有出現。宮裏常常會送些賞賜進來,但是沒有人願意跟她多說一句話。傾歌有時候問頓珠,是不是她這一輩子都會被遺忘在這裏了。頓珠隻是一味的安慰她,說些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青玄遠遠的看見傾歌又瘦了,心裏格外的不是滋味。隱了身從棲梧宮穿過,見到頓珠在廚房裏煎藥,隻有幾個小宮婢哈氣連天的掃地,無奈的搖了搖頭。
“哥哥?”傾歌隱隱的感覺到青玄的氣息。
“真實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傾歌好不容易見到親人,撲上去嗚嗚的哭了起來。青玄拍了拍她的肩膀,耐心的等著她情緒平複。
“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見你跟李元昊兩個人相處的不錯啊,這才放心回青丘。怎麼一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他欺負你!”青玄憤憤的就要去找李元昊。
傾歌拉住他,把事情的經過又講了一遍。她自己又仔細的回想了一遍,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甚至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那你確定走的時候周圍沒有人?”青玄問道。
“周圍是有個假山,我們離的有些遠,並沒有注意那邊有沒有人。再說了,伽蘭平日裏悶不吭聲,怎麼會得罪人對她下如此狠手。”傾歌不解的說道。
“你以為這次的事情是針對伽蘭嗎?”
“不是嗎?”
“我的傻妹妹!”青玄歎了口氣,不知道要拿這孩子怎麼辦才好。“你想想,這次你和她私下起了衝突,如果真如你所說,伽蘭平日並無與人結怨,那隻有你才有害她的動機啊。”
“第一,我並沒有與她起衝突;第二,我為什麼要害她?”傾歌怎麼也想不明白,不是一直受傷的是伽蘭,怎麼又跟她扯上了關係。
“你於伽蘭聊了什麼,聊得與不愉快,現在隻剩下你的一麵之詞。伽蘭對那天的事情已經忘得一幹二淨。而她現在有孕在身,你又是東宮的新寵,你說東宮之中最不想她把孩子生下來的人是誰呢?”
傾歌轉了轉眼珠,想不通,她怎麼也想不通。別說成婚到現在,李元昊根本沒在她那裏過過一晚,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新寵,還想害伽蘭。
“李元昊那小子呢,他現在什麼態度。”青玄想起剛才院子裏蕭條的境況,也猜到了七八分。
“出事之後,他便讓我回棲梧宮,後麵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你就在這裏等?你什麼時候這麼老實了?”
“你以為我想嗎?”傾歌翻了個白眼,“我幾次出去,都被人給攔下來了。本來想等到子時之後,借用法力偷偷溜出去的。誰知道這個棲梧宮好像被人設來了結界一般,不用說偷跑出去,我自己的法力都難以恢複。”
怎麼會這樣?青玄心中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