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斐宮起身邊收拾桌上的東西,邊笑著開口:“貌似每一次遇見你時,你總傷痕累累。”
傅九芊苦笑了一聲:“或許是我的命不好吧。”
或許真是上天作弄的,讓她喜歡上恨自己的男子,就算一次次被傷卻總是頑固得飛蛾撲火。或許等哪一天真的燒的化為灰燼時,自己都還是這樣執迷。
“這深宮裏如果爭取了還是更淒苦的生活,那才是命不好。紛紛擾擾多年,你沒有想過離開這嗎?”洛斐宮執壺倒了盞茶,微微側頭去問。
“從進宮那天起,我就該想到的,這一生都不會幸福了。對了王爺,你怎麼總住宮裏?”她半是淒苦的想著,又在半途感覺到不對勁。話說王爺既是封號,應有自家府邸。可奇怪的是三王爺為何偏偏從回來到現在一直是住在宮裏的,這有違祖製。
洛斐宮輕笑了一聲,麵上雖無太多異樣眼底卻是有濃濃晦暗滑過,他說:“這是皇上的旨意。”
“皇上的旨意?”她越發覺得奇怪了,皇上更應該知道規矩的,難道說其中另有隱情或是……三王爺此處回來別有目的?不可能,這樣溫柔這樣好的男子怎會另有意圖。傅九芊忙甩了甩腦袋將自個荒唐的猜忌吞入腹中。看了眼屋外天色,東方漸有魚肚白露出,忙起身向洛斐宮福了福,道:“天色不早了,奴婢先回寧心殿了。”
洛斐宮笑著點了點頭,望著她跨出屋子離開的背影,唇角的笑赫然斂住,把玩瓷杯的骨節因為用力的緣故微微青白。
“洛錦夜,你總要為一切付出代價的。”話語不似以往的溫潤,滿滿呈涼而陰澀。
傅九芊咬著唇邊走邊思慮該不該回寧心殿,若是回了洛錦夜一定見到她更是火冒三丈,但若是不回寧心殿,這當差缺勤指不定被人抓了把柄要扔去司衙府領板子。左右不好,實在傷腦筋。隻得先回寧心殿再說,途經河畔邊見一群太監忙綠地在岸邊河裏打撈著什麼。再往前行了幾步,遠遠瞧見一襲明黃的身影頹然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皇上?”她奇怪地喃喃一句,正要上前就瞧見洛錦夜突然動了,邁著步子就要往河裏跳去,河岸邊的太監們趕緊將他攔住。
“放開!朕要下去找她!放開!!”他惱怒大叫,讓人心口恐懼地震了震。那群太監卻死活不放手,隻是邊攔著便安慰:“皇上,奴才們一定會找到的,皇上你九五之尊不可以汙了身子啊。”
“誰再攔著朕,統統拉出去砍了!!”他更惱火了,一甩手就出掌拍飛幾個臨近的太監。傅九芊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奇怪地跑上前:“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這是要找什麼東西?”
“啊!?九芊姑娘你沒死!!”太監們一見她頓時驚得膛目結舌。
洛錦夜的背脊在聽到她的說話聲時震了一下,僵硬著身子回頭去看,一瞬間布滿血絲的眼底滿滿吃痛。見他緩緩靠近自己,傅九芊以為他又想傷她,倒退了一步恐懼地看著他。見她一步後退,洛錦夜伸手去拉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