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珠第二日給她布膳時突然開口:“主子,今日我去藥房取藥。瞧見了燕貴人的貼身宮婢簇菊,好像想要知道主子您的一些事。”
呯……手裏的瓷勺瞬間從手中滑落掉落在地,碎了幾塊。身側的宮女嚇了一跳趕緊跪下身子去收拾碎片,玉茶卻突然站了起來,腳步細軟踩過碎片,擱地點點血紅落地。
“主子!”碎珠這樣驚聲叫,才讓她回過神來。頓時感覺到腳底鑽心的刺痛,皺緊眉攙扶著桌子坐下。碎珠趕緊往內屋走將一瓶藥粉拿了出來,蹲下身子替她脫下鞋子上藥。
“你說,燕貴人那日瞧見我摔跤,今日又去藥房打聽我的事,該不會是懷疑了吧。”玉茶有些慌神地開口,藥粉倒在傷口傳來刺痛,她便低聲哼哼。
碎珠也不敢肯定地搖了搖頭,這倒讓玉茶更加心慌了。咬了咬唇,索性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如今她寧可錯殺也可以放過。
“待會你替我給溫嵐院送份帖子過去,就說誠邀燕貴人去花園賞花品茗。”玉茶眯了眯眸子,思慮半晌才開口對碎珠下達了命令。她想,待會就去試探一下燕貴人的口風,若是她有所懷疑她腹中的孩子那邊設個圈套讓燕貴人背下流產這個黑鍋。
在床榻上躺了多些時候倒讓傅九芊有些腰酸背疼了,環容便扶著她去花園轉轉。園內的花色雖不及盛夏時的光彩,卻依舊繁華不怠。繞過花壇恰好瞧見遠處緩緩而來的燕貴人,便笑著上前招呼:“燕姐姐,今日怎麼出來了?”
燕貴人笑著上前來拉她的手:“是玉貴人托人傳話,說是邀我來此賞花品茗。九芊,身子可有好些了?”
“好多了,這不才出來透透氣。其實我有句話說,我不知道玉貴人約你來為了什麼,又是為了什麼目的,可我隻是想要告訴姐姐,這個人能遠則遠。”傅九芊笑著說道,有覺不妥便好心提醒了兩句。
燕貴人也是聽進去的模樣,點頭:“先前祥嬪的事我也聽說了,可就是因為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找我才會來赴約。想著我素來不離院門與她沒有瓜葛,又不是會同她爭寵的人便也沒太放心上。”
她這話剛說完倒是身旁的簇菊仿若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倒是有一件事,主子不是猜測玉貴人滑胎的事嗎?”
傅九芊聽她這一說頓時瞪大雙眼,半是疑惑半是驚訝地開口道:“什麼?還有這等事?”
“沒讓大家知曉,看來孩子還是安穩的。”燕貴人含笑,雙目裏都是溫柔。簇菊去搖了搖頭:“可是主子不覺得,既然肚子沒事又為什麼連請太醫都那樣神秘?何不大大方方呢?”
傅九芊凝神沉思了一下,抬眼時恰好瞧見遠處佇立在花叢旁微愣的玉茶身上。玉茶一看傅九芊也在場,有些進退兩難,又因被她瞧見隻好硬著頭皮走了上來。
“原來姑姑也在,多了人品茶更是好。”玉茶笑著上前朝傅九芊福了福身子。傅九芊望著她含笑的眉目,並不做聲隻是擺弄手裏的蒲扇。純白絹帕上繡著大朵蕊黃色,花團蹙錦得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