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著手裏把玉骨折扇,從身段和舉止看不失翩翩風度,可當他淫穢輕笑間的一個轉身,頓時讓容城支著臉頰的手落空,整個身子差點把持不住。那不是張絕色的姿容,引人醒目的是他眼角一棵如同胎記般大小的黑痣,在他嬉笑間猥瑣不堪。綠璽張著嘴仰頭,伸手捂住臉頰哀嚎:“怎麼是他……”
容城以為讓她傷心暴食的男子就是麵前的黑痣男,一時有些別有深意地看著綠璽,惹得她一頭霧水。男子很快走上前,掌櫃的大概是識得男子的身份,不敢阻攔。男子大喇喇地上前,左右打量著剪秋,上來一手就要去摸她的臉頰。剪秋嚇得倒退幾步,搖頭道:“奴家隻是靠琴藝維持生計,不敢高攀少爺。”
“少爺?我可不是一般的少爺,我乃堂堂仇池二王子楊少安!”他仿若十分自豪自個的身份,一臉的紈絝子弟樣。這讓綠璽更是恨得牙癢癢,正要拔出腰間的彎月刀時對麵持續保持托腮姿勢的洛容城卻也突然動了,他緩緩站起身子,向高台處走去,綠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手裏的彎月刀已然拔出小截。
他上前跨上高台,將剪秋擋在身後。楊少安瞧見他的姿容,頓時笑開了話:“這位姑娘的長相更勝一籌啊,還是你等不及要替她入宮?”
容城輕笑一聲,媚眼如絲地拂袍坐下,青衫垂地挽著腰際流蘇輕晃坐在古琴前,支著腦袋輕聲道:“今晨醒來占卜一卦,所言此處此時會有一人,長的隨心所欲卻偏偏行事為所欲為,特奉天旨好生教訓。”
楊少安聽出他的嗓音並非女子,又見他話裏指桑罵槐頓時氣惱上湧,猛地合上手裏的玉骨折扇,冷聲道:“給我上!”
一聲令下身後幾名侍衛模樣的男子,立即上前拔出腰間佩劍紛紛上前。綠璽正欲上前,卻見洛容城坦然自若地坐直身子,指尖撫上琴弦,波動一個古韻之調便從琴間綻出,無形中似把利刃射向麵前向他持刀跑來的護衛,隻聽慘叫於耳間,侍衛齊齊被彈飛在地,痛得在地上打滾爬不起來。綠璽看的目瞪口呆,隻覺的身側的白蘭花瓣在音色總,緩謝大片凋落在案。
楊少安見勢不服,飛身上前就要去和他一較高低。雖然楊少安長相有些隨心所欲,可在武藝上卻是毫不遜色,連續和洛容城交手數回合。直至洛容城收手揚琴,絲毫沒有手軟的將琴聲往他身上重重拍去,楊少安閃躲不及被拍飛在牆壁上,緩緩倒地。
屋外有每日巡視的士兵,聽到客棧內傳來的動靜又見有百姓匆忙從屋子裏跑出來,趕緊上前想要查探究竟。綠璽站得位置恰好就在打開的窗戶旁,瞧見士兵往這邊趕來,趕緊上前拉起容城的手,道:“快走!”
她說完就急匆匆拉著他比士兵先一步跑出屋子,身後隻傳來楊少安嘶吼聲:“給我去把剛剛跑出去的兩人抓回來!”
身後的追兵在兩人的身後差不多追了半個街市,容城就這樣任由著她握住自己的手,帶著他在街邊橫穿幾條小巷和河岸,桃花落了一身卻沒發現他的唇角揚起笑意,從來沒有神情的眼底也都是笑。等綠璽實在跑不動了,拽著容城躲進巷子邊的一襲破草席裏。空間縮小,綠璽隻能和他麵對麵的站立著。這是第一次綠璽這樣靠近大祭司以外的男人,彼此的呼吸仿若都能聽的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