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了太子,你會這麼好心的想要幫助我?”巧兒思慮了半會還是不敢置信地搖頭,低垂的視線裏都是倦色,唇角的笑帶了苦澀。她是該難過的,此事敗露便注定她無法回到兄弟姐妹的身邊,她將走入的也是萬劫不複之地。
綠璽拉住她欲要躲開的身子,抬手替她綰起遮住麵容的汙發,眸色真摯地看著她:“我既然會說這些話,便代表一定會有辦法讓你無恙離開。隻要你向皇後和皇上說明一切,我就會幫你。”
巧兒望著她半晌,柳眉緊蹙似乎徘徊在掙紮的邊緣。一邊是此生的恩人,另一邊是家眷兄弟,兩者取其一而背信另一。綠璽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樣子,心口隱約覺得有絲希望,拂裙豁然跪倒在她麵前。寶娟震驚地瞪大雙眼,想要上前去攙扶綠璽起來,卻被她低聲喝住。巧兒麵上也是吃驚,望著綠璽時張了張嘴不可思議。
“因為你的供詞,我的夫君當今的太子被幽禁在騹驥宮。你知道騹驥宮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嗎?那裏沒有暖風,四處枯敗奴仆寂寥。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患了天花,你知道天花吧。他……活不久了。所以我求你,求你說出實話,我不想他死了還背負著這個意圖弑君殺父的罪孽。潘姑娘,我此生從沒磕頭乞求過誰,現在我求你,求你……”
綠璽仿若當真說道心痛處,尾聲的話音哽咽顫抖。說完這句話時雙手舉過頭頂,狠狠在地叩頭。寶娟雙眼泛紅地站在一邊,渾然不知所措。巧兒望著麵前不斷磕頭的女子,心口不知為何如針刺痛。
終於在綠璽磕破額頭時,有雙手抵住她的額角免於她再次磕倒在地。抬眸去看並見巧兒眸底都是淒哀和憐憫,她說:“你真的,能夠放我安然離開嗎?”
綠璽仿若有了希望,連連點頭:“若是你答應,我一定安然保你離開。”
“好,我說出真相。”巧兒望著她時,握著綠璽的手握緊一寸,微有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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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身子還有些虛弱,但聽聞有證明太子清白的事情後,還是由著傅九芊將他攙扶出殿。清昭也隨侍在側,配合著傅九芊將洛錦夜攙扶進禦花園內的長亭。
園內風景正好,晴空蔚藍。暖風吹拂間撩動亭角風鈴,清脆作響。陽光柔和散落,映襯的桃枝上的花朵薄透清麗。紅柳低垂河畔,輕吻湖麵蕩起漣漪似在場所有人的心一樣,被撩撥得波瀾若驚。
清昭似乎十分好奇今日的洗白,剛扶洛錦夜坐下就竄到綠璽的身側,挽著她的手臂低喃道:“皇嫂你真的有把握,能為皇兄洗清誤會嗎?”
綠璽並不作答,隻對著她含笑眯眼。目光移向園口,有兩侍衛壓製著巧兒緩緩走來,巧兒受過重型行走略顯蹣跚。洛錦夜的視線剛觸及到巧兒的身影,雙眉豁然蹙緊低吼道:“誰允許將她放出來的!”
他隨帶病體,吼聲依舊震撼人心。他吼完這句低聲咳嗽起來,傅九芊趕緊為他倒茶輕撫背脊,柔聲道:“皇上不要惱,這是經過臣妾允許的。這事須得當事人親自說明才行,城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傅九芊說這句話時言語裏略帶埋怨,洛錦夜瞧出她的心思,扯了扯唇角不再說話。等侍衛將巧兒壓製上前,綠璽還未來得及阻止,侍衛的腳已經重重踢上巧兒的膝間,迫使她屈身跪地。綠璽有些不悅地瞪了侍衛兩眼,才緩和情緒地開口說道:“皇上和皇後都在,你親自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