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芊笑著接下話:“本宮隻是覺得你們可惜,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你們的心思卻偏偏為了些誤會的事惹得彼此互不相反,疏離淡漠。恰好城兒又被貶騹驥宮,便乘此機會讓城兒服下以為苦藥,狀似天花渾身發燙。隻有這樣才能看出到底誰對城兒才是真心不二。”
她說完極為滿意綠璽的反應,笑著眯眼引得步搖輕顫。
皇後是這樣解釋的,容城攙扶著綠璽在回東宮的馬車內也將來龍去脈陳訴了遍。皇帝下藥一事的確事前沒人察覺,所以當巧兒將這件事嫁禍給他時,皇帝的確是不敢置信悲憤之下將他暫貶騹驥宮。容城其實對於細作的事情早已有所懷疑,這就是為什麼容城在有段時間十分親密趙寶林的原因。
原先他還不是十分斷定趙寶林是細作的事,但當巧兒招供時拿出那枚龍騰玉佩時他的懷疑八九不離十。隻有最貼身的人才取得到他的貼身之物,更何況是這麼貼身的東西。
綠璽聽完這一切大概明白其中緣由,原來容城比誰都要清楚其中的錯綜複雜。抬頭仔細看著麵前容顏倦怠幾分滄桑的容城,突然有些心慌。對於趙寶林的一切都是假的,卻做戲做到這麼真,若不是趙寶林心中有人大概會被容城這樣的行為狠狠傷痛吧。
等綠璽思緒還在遊離間,手上被溫暖的觸感包裹。容城握著他的手,含笑望她:“我虧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餘生我定然好好珍惜你。綠兒,你還願意陪我直到世界盡頭嗎?”
曾經的深仇大恨,挫骨揚灰。如今的情深似海,正如她在鳳儀宮說的那句話。如今這世上除了容城是她的唯一外,她什麼也沒有了。靜默看著麵前的容城,恍惚間她原本淡漠冰冷的麵容終於化開棱角,眯著雙眼呈現以往的月牙狀點頭。
容城對於她的回應似乎格外興奮,攬手將綠璽摟緊在懷,緊得不敢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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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宮時氣氛十分詭異,正廳內綠璽和容城各做高坐。趙寶林和沈良娣聞訊趕來,發現廳內的氣氛時不由心口發緊。上前兩步各屈身行禮:“太子殿下、太子妃。”
容城並未示意兩人入座,隻雙眸厲厲掃向趙寶林身上,帶有冰霜。沈良娣顯然被容城的眼神嚇了一跳,原本內心就是極度心虛此刻更是惴惴不安。倒是綠璽看出沈良娣的緊張,微蹙眉宇道:“良娣身子虛,還是先坐下吧。”
領得命令承歡趕緊上前攙扶著沈良娣就近落在,又上了茶。倒是趙寶林還是佇立在中央,麵色異常平靜竟乎知曉接下來該發生些什麼事。容城望著她,低喝:“跪下!”
這聲悶喝讓屋子內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除卻綠璽外皆垂頭不敢作聲。趙寶林頗為配合地拂裙跪地,麵色有些迷茫:“妾身不知做錯了什麼,殿下要這般模樣。”
容城將龍騰玉佩捏在掌心,調整坐姿後以居高臨下的眸色瞧著她,啟唇道:“給皇上下藥的宮女抓獲後重新交代了供詞,一出錦鯉藏毒倒是別出心裁。枯墨草東宮每年會從宮內支配些煮湯,這些無可厚非。先前還在奇怪這些枯墨草是怎麼偷偷送去那宮女手中的,原來是錦鯉幫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