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十分詭異,一大一小兩個長相相似的人,一個怒氣衝衝,一個眯眼陰沉。兩人誰也不讓著誰,視線在空中膠著,纏鬥,都想看著對方先敗下陣來。
良久,空氣中的火花劈啵劈啵漸漸消弭,肖永拉了椅子坐在肖遠山對麵。
這是父子之間多年之後唯一的一次男人對話。
“直截了當點,你和艾米麗離婚的時候,我和你的關係也就隻是那不可改變的血緣而已。當然如果可以改變,我是很樂意的。”
肖遠山皺眉,改變?這種思想還真是讓如此鎮定的人都難以克製由心而發的不爽。
“當然,不可改變的我隻能隨它去,但是我自己的生活,我的女人,我的未來,由我自己來決定,你,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參與一分一毫。”
“哦?這麼有信心?”
肖永輕笑,眼神中盡是篤定。
“你這麼神通廣大,應該知道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孩,隻有那時候的我才會對突然發生的事情手足無措,無計可施。而現在的我,坐在你麵前的人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有思想,有人脈,有金錢。當然或許有一樣東西我沒有,那就是像你這樣隻手遮天的權力。但是我相信官商相鬥不一定誰落下好,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玉石俱焚,這些你也不希望看到吧。”
肖遠山聽著肖永侃侃而談,沒有停下的意思。眼神中的些微懊惱漸漸消失不見。竟然不可思議的勾了勾嘴角,笑道:“心理學角度來說,如此強調自己的能力,強調可能的後果,而且還不是對你最佳的後果。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肖遠山頓了一下,望向肖永,眼神上揚。
肖永毫無畏懼的迎著他的目光,聽到他說,“你不自信,你緊張,你害怕!”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血溶於水這樣通俗的道理人盡皆知。
肖遠山混跡官場這麼多年,看過形形色色各種人等,肖永這麼點斤兩在他眼裏還是不夠看的。
肖永驚詫於肖遠山的心思縝密,眼光毒辣,心裏那小小的擔憂居然就這麼被攤在了桌麵上。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擔心,還怕,不確定都好,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勢在必行。
肖永起身,整了整襯衫的袖口,眼神瞥像肖遠山投去一抹譏諷半分的確如此。
“我的話說完了,至於怎麼想怎麼做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肖遠山歎息,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肖遠山的出現雖然給肖永和言舞的生活帶來了波動,但也隻是精神層麵而已。畢竟他並沒有做什麼實質上的傷害他兩的事情。
時間過得飛快,距離狗爺來家裏提醒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就在言舞漸漸放鬆了腦中的那根弦,以為不會有什麼發生的時候,聶青帶著他的禮物又來了。
狗爺帶來的提醒,言舞一直放在心上,工作認真謹慎,堅決杜絕在工作上出紕漏。私生活更是簡單,基本上不出入聲色場所,不給任何緋聞花邊產生的機會。
有肖永在前,魯大力在後。言舞以為聶青的那些手段,也就是中傷黑化。
但事實上,聶青也懂的事不過三,連肖永魯大力這樣的緋聞都不能動她分毫,繼續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現在的聶青,隻想把言舞從NEW雜誌趕出去。這個想法像是執念一樣深植與他的腦中,想來也是為了完成那時候沒有完成的事情吧。做人總要來的有始有終才夠本。
就像貓和老鼠,青蛙和蛇,生來就是天敵,沒有任何理由,注定兩者不能共存。聶青和言舞也是這樣的關係。當然,這都是聶青的想法,而且不知道這想法源自於哪。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存在了。
這天,氣溫賊高,大家還都在感歎,怎麼春天剛來,感覺就快如夏了,這氣溫也太不穩定了。
NEW雜誌已經鬧翻了天。
每個人都麵露難色,焦急煩躁。言舞的臉色更不用說了。
所有的廣告商居然都不再續約,這可是NEW雜誌有史以來出現的最嚴重的一次危機。
“喂,李總……是啊,廣告的事情……”
“今年沒有平媒計劃,這樣啊,哦,好的……”
“喂,王董啊,是是是,想跟您談一下廣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