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問拿著文件站在肖永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良久沒敢出聲。
老板現在越來越深沉,脾氣時而暴躁時而沉靜,就算是跟他多年的徐一問有時候也摸不著頭緒。
三年前,古鳳儀突然從公司撤股,回到了美國。肖永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玩命的工作。愛莎是擴張擴張再擴張,可這個董事長也越來越陰晴不定。
徐一問當然不會傻的以為董事長是因為古鳳儀的離開才變成這樣。相反,徐一問知道這肯定和那個叫言舞的女人有關。因為有一次老板喝的爛醉如泥,是他將他送回家,老板一路上一直喃喃自語,徐一問清晰的聽到他叫的是言舞的名字。
但是徐一問不是陸揚,也不是何晟,他隻是肖永最得力的助手,他還沒有權限去過問肖永的私生活。除非是肖永吩咐他去處理些事情。比如說讓他調查言舞父母一年前出國的去處。
瑞士?那個女人在瑞士!那為什麼董事長明知道她在瑞士,卻不去找他呢?
徐一問不知道也不敢問。拿著手上的文件,躊躇著要怎麼開口。
“什麼事?”倒是肖永感覺到背後站著人,出聲詢問。
徐一問噓了一口氣,報告道:“歐陽如玉此刻正在瑞士和dream集團接洽,如果接洽成功,他一定會取代百鳥,成為國內行業的第一品牌,我們是否考慮這一季的主打……”
話還沒說完,肖永就打斷他,“去和百鳥的聶青談,如果還想繼續和愛莎合作,就主動放棄那些他們不夠格得到的資源。”
徐一問自然知道那些資源都是古鳳儀在的時候和百鳥定下的,合同還沒到期,可是考慮到歐陽集團的走勢,肖永所說確實是明智之舉。
徐一問得了指示,就下去做事了。
他不知道他的一句無心之語在肖永的心裏激起了多大的反響。
歐陽如玉此刻在瑞士!是為了她嗎?難道離開他之後言舞的選擇竟然真的是歐陽如玉麼?
三年了,他不是不知道言舞的蹤跡,卻始終克製著自己。
原來女人如果狠下心,真的比什麼都可怕。自己多年的心結在此刻清晰的被捧到眼前。起初害怕感情,逃避感情,是因為父母那段不美滿的婚姻。沒想到啊,他以為不會發生的事情居然真的在他身上應驗了。
言舞~嗬~你辜負了我呢!
知道她在法國,輾轉英國待了一段日子,後又移居瑞士。
肖永以為言舞這忙碌的轉移,不停的搬遷都是為了不讓自己找到她!
她不聯係國內的任何朋友,甚至是她的父母!這一切不正說明了她的決絕,她的態度嗎?
一年前,通過調查她父母的去向,終於知道她人在瑞士。可是肖永仍舊沒有衝過去找她。
不找她,恨她,絕不原諒她。但是肖永身邊卻從未出現第二個女人,是的,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濃,他,忘不掉啊!
三年前他費盡心思逃出來,甚至不惜和父親決裂,可是結果卻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樣子。
這三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隻有他自己知道。
在對她蝕骨的思念中爛醉如泥,在對她滿腔的怨恨中寄情工作。
艾米麗終於還是嫁給了ALEX,陸揚勾結肖永的繼父送給他一份大禮。
肖永的戶口不僅從肖遠山那裏拎了出來,還永遠的成了某國國籍,貌似還是皇室貴胄。
是的,比艾米麗小很多的ALEX成了肖永的爹。這讓肖遠山怒極攻心,一夜之間老去十歲。可是卻無力回天。
眼看老婆兒子都成了別人的,肖遠山才恍然發現,原來權力這東西也不是萬能的。
肖永高興嗎?他應該高興的。自己忙碌了那麼久,處心積慮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恢複自由身的這一天麼?
可現在那個人不在了,這一切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意義。所以無論陸揚他們怎麼逗他,他始終釋懷不了。
三年的時間將這份感情醞釀的發了酵,膨脹的快撐爆肖永的心髒。
瑞士……歐陽如玉……那個魂牽夢縈的名字!
本想回別墅,可車子開著開著居然來到了B大校園。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行有所為。肖永的心竟然帶著他來到了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柴柴下了課,經過教學樓前的草坪,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起初有些不確定,可走近了發現確實是肖永。
柴柴興奮的叫了起來,“姐夫!”
肖永轉身,看向抱著課本的女孩,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活潑開朗。叫著姐夫的聲線微微上揚。
“姐夫你怎麼在這?”
肖永不知怎麼回答,淡淡開口,“隨便轉轉……”
柴柴看到肖永明顯頹廢的側臉,心裏不免有些惻然。
“姐夫,你有時間請我吃冰淇淋嗎?”
肖永看向這個一直叫她姐夫的丫頭,拒絕的話不好說出口。
“好呀!”
兩人走著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