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隻恐雙溪蚱蜢舟,載不動許多愁。”待我念罷,李白讚賞道:“好詞好詞,詞中有景,景中有情,可謂字字珠璣,萬沒料到這後宮之中竟有娘娘您這般才華出眾之人!”

見他如此誇獎,我的心情自然是異常興奮,雖然知道他誇的是李清照。我趕忙接道:“那當然,我昨天想了一夜,才想起來——不,才寫完,在大人麵前獻醜了。”差點露餡了,昨天晚上確實想了一晚上,才想起這一首詞來,我容易嗎我?

李白又道:“隻是此詞甚是憂傷,娘娘您怎會有如此的心境?”

“唉——”我幽幽一聲歎惜,便將這些時日的滿腹愁苦,盡數傾訴於他。我用朦朧的淚眼看見了他目中的神情,帶著幾分的憐憫,亦帶著幾分的惋惜。

原來女人的眼淚真的是打動男人最好的武器。於是,我趕忙拜他為師,並從他口中求得詩詞一首,並且拍胸脯保證,絕不向任何人說此詩乃他所作:“撇卻巫山下楚雲,南宮一夜玉樓春。冰肌月貌誰能似,錦繡江天半為君。”

臨走時,我特意將昔日李隆基賞給我的一壇百年陳釀賞賜給了他。李白嗜酒如命,這樣的陳年舊聞,我自然是知曉的。

果然,楊玉環收到這首詩後,暴跳如雷,隨即回信與我,著實將我貶低了一番。那肥婆定是視我為眼中釘,同時與我爭鬥也略顯勢單力薄,便將她的幾個姐姐盡數弄進宮來,她姐妹四人,天天圍繞在李隆基的身邊,像四隻花枝招展的蝴蝶,占據著他的眼,也占據了他的心。

這是我所始料不及,於是我這偌大的陽東宮,便真的宛如一座冷宮罷了。然有一日,他竟派人在夜間偷偷送來兩鬥珍珠,我不禁慘然一笑,便又從李白處求得小詩一首,為了他的安全,我再次承諾,不會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柳葉雙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汙紅綃。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我將寫有詩詞的絲帕與那兩鬥珍珠,盡數退還與他,希望他見了能想起昔日的情分,不再因為懼怕那肥婆而將我冷落在這陽東宮中。終於那日,他悄悄前來,將我擁在懷中,那感覺真的好陌生,我淚滿他的衣襟,顫抖的雙唇再也尋不到往日那早已遠去的溫存。

我原本以為他將會再次寵幸於我,但我錯了。且因那日的私會,終被那肥婆知曉,肥婆的一番吵鬧,便讓他對我徹底的死了心。這樣的一個懦弱的男人,卻讓我為他爭風吃醋青春耗盡。

我對著銅鏡,不止一次的撫摸著我那依舊如花的粉麵,原本那個一見帥哥就興奮得又叫又跳的女子,怕是這一生都再也回不來了,如今鏡子裏的隻是個滄桑的怨婦,並且已經一無所有。

終有一日,李白走了,帶著他的滿腹文才告別了長安。我知道他是懷才不遇的,而我隻能替他惋惜,在他離開長安的時候,我再次送了他一壇酒。

從此這陽東宮中便更加的冷淡了,滿園的梅花終究比不過她一院芬芳的牡丹。

然有一日,宮中突然大亂,宮女太監個個如臨末日一般,瘋狂逃逸,一個宮女跑到我麵前,道:“娘娘,安祿山叛亂了,皇上已經帶著貴妃娘娘他們逃走了,您還是快點收拾一下,逃命吧!”

安祿山叛變?莫非曆史上的安史之亂爆發了?他終究是丟不下她楊玉環,連逃命都帶著她,卻不知,她也終究會死於馬嵬坡,他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縊死,卻無能為力,嗬嗬,這也算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我回首看去,卻是衣裳淩亂的元妃,此時的她宛如一個瘋婦。我拉住她的手,道:“元妃姐姐,你怎麼了?”

她看著我,眼神還是那般的清澈,然後突然狂笑道:“皇上他跑了!他居然沒有告訴我,他就跑了!哈哈……”

她的樣子真的像個瘋子,但我依稀感覺到了些什麼,就聽她依舊喋喋不休的道:“我知道你恨我害死了你的孩子,你想要殺我,我隻有先殺了你,你做了鬼來找我報仇了!”

看著她又驚又怕的樣子,我的心真的很痛,這後宮之中,果真非狼即虎,不用說,楊玉環出家的主意便是她獻給李隆基,以便用來邀功的。卻又聽她瘋言瘋語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胖女人比你強,她能對付你!我要成功了!皇上已經開始喜歡我了,可是,他卻跑了——哈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