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乍現,一人已至近前,對他屈膝一跪,報,妖界三城與魔界五洲已盡數攻破,幽冥三界已全部歸鬼界旗下!

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猶記得百年前,他以一個孤兒的身份入妖界,拜在妖主旗下,自他來後,數十年間,妖主原本的十大得意弟子,便相繼離奇死去,便剩下了我與他。

我劇烈的喘息著,知命將朽矣,便喚他過來。

我問,你知道妖界一直流傳的咒語嗎?

他看著我,明亮的眼睛透著一層迷惘,不知道,但我聽說過。雖然他麵上依舊淡淡的,但我卻從他的眸子裏捕捉到了他的暗喜。

這個咒語是師傅臨終前告訴我的,在妖界隻有繼承妖主之位的人才能有權知曉。我自知命將朽,便將妖主之位傳與你。

他接過我給他的象征著妖主的水晶戒,然後我附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他便點點頭,似已會意。

一陣劇烈的疼痛,我已無力呼吸,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劍從我的身體裏拔出,吹落一串血珠,鮮豔奪目。他說,師姐,我不想讓你太痛苦。

我已無力說話,在他的聲音中,我漸漸變得透明,隨即消失在這空曠的雪地上,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跡。

他提著劍走向同樣傷勢很重的魔界主人蔓珠。

蔓珠

他竟是鬼界的鬼王,一切疑惑頓時解開,那個不斷挑起兩界紛爭的人,也便是他了。

在殺了孟香之後,他吹落了一串殷紅的血珠,在他的劍光中,那串血珠竟是如此的奪目和刺眼,一如情人的淚,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他會不會也象殺死孟香那般的殺死我?眼裏漲滿哀憐,看他,倘若他能被我的天眼所蠱惑,那便有生機。

萬沒料到,他說,不要費心機了,你的天眼對我根本起不了作用,先前隻是刻意誤導你罷了。原來他的城府確實那般的深,藏得不露絲毫痕跡,連我的天眼都未能察覺出,隻有一絲很淺的疑惑。

你要如何對我?我輕淡淡的說著,事已至此,再如何亦無力回天。

不料他竟說,帶你回鬼王城療傷。

你不怕我會在傷好了後,殺你?

那是以後的事,至少現在你沒有能力殺我,而且救不救你,是我的事,殺不殺我,是你的事,我隻做我的事罷了。

你滅了魔界,你是我不戴共天的仇人,你要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話雖如此說,但心卻在微微的疼。

我說了,那是你的事。

……

一縷勁風拂過,我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躺在寬大的床上,這張床鑲金嵌玉,華麗無雙。

欲起身,卻渾身疼痛,動彈不得。淡紫的身影映入了眼簾,他的臉上依舊冷冷的,不要亂動,剛敷了靈藥,不日便好。

他仿佛偏愛這淡淡的紫色,無論是衣服或是這裏的布置,都用淡紫,華麗而高貴。我看著他,用平靜的口吻,你的野心似乎不隻是幽冥三界吧?如今你的第一步已經完成,接下來你的目標會是何界?

嘴角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我目前隻想幽冥三界的統一,同時,你也放心,魔界的五洲,我依舊會交給你管理。

我淡淡一笑,恐怕你的條件沒那麼簡單吧?

他原本極淡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微微的紅,象浸入了芬芳的葡萄酒。我想讓魔界與鬼界聯姻,而我本身又是妖界的弟子,這樣一來,便也算是真正的三界統一。

我淡淡一笑,聽起來好象滿不錯的,我既保住了魔界又貴為三界之後,不過,總覺得象一場政治的聯姻。

其實這是最好的結局,少了血腥和暴力,既能使魔界的臣民安心歸到鬼界,又能做到三界統一,豈非很好?

我嘴角微牽,難道你製造的血腥還少嗎?近百年來你不斷挑起兩界的紛爭,死者無數,妖界其實已經滅亡,隻不過在七界之中空掛了個頭銜罷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已無路可走,若不應承你,我的族人勢必會遭到滅頂之災。

你知道便好。他的聲音讓我的心變得涼涼的冰冰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說些什麼,一切由你定了便好。

莎華

我真實的身份是鬼界的鬼王。經過了百年的精心謀劃,終於一統了三界,這隻是個小小的開始,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七界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