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夢蝶(12)(1 / 3)

舒緩的女低音響徹在房間內,黑膠唱片在複古的探針下劃過,演繹出那風華正茂的優雅與知性。

絲綢製作而出的窗簾被微微打開的窗戶中流進來的風拂動而起,像極了古代微蹙秀眉的仕女,點點塵埃在陽光的照耀下安寧祥和的飄蕩在空中,精靈般的顫動著,映照出昨夜的寒氣和清晨的朝陽。

寬大的床上,披頭散發的金發幼女擁抱著對她的體型而言過大的棉被。

手臂在雪白的被子裏幾乎是同一種色澤,嘴角微微流出的口水滴落在枕頭上,空氣中彌漫著慵懶的氣息,看著那金發幼女睡覺時把安詳的姿態,不禁讓人想起了午後的陽光,有點想抱著她那柔軟小巧的身體,就這麼舒服的睡上一個下午。

柔順的金發散開在她的身後,河流一樣的鋪滿在了她的身後,不時被風吹起幾根纖細的發絲隨風搖曳,一地鬱金香盛開在了她的床上。

困倦的長嗬著,眼角帶上了點點淚花,幼女精神萎靡的坐在床上,連帶著頭上的那根倔強的頭發也萎靡的趴在了頭上。

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女仆推著一輛精致的小車走了進來,上麵放滿了夏綠蒂起床所需要的東西。

將自己的口腔清理幹淨,舒舒服服的用毛巾擦幹淨自己的臉龐,朦朦朧朧的夏綠蒂一直點著頭,困頓中把自己個人衛生清理幹淨。

沒辦法,擁有幼女的身體的夏綠蒂始終都處於一種睡不夠的狀態,即便這樣,她也不願意讓其他人來幫自己清理個人衛生,自她懂事後,便再無一個人觸摸過她的身體。

用純白的餐巾將自己嘴唇附近的食物殘渣清理幹淨,一板一眼的死做作……是說優雅的切割盤內的白香腸,旁邊的牛奶是在早上四點鍾飛至她的私人機場的,現在溫度正適,能在早上喝上這麼一杯,一天都有了夏威夷陽光的能量。

最後的最後,夏綠蒂舒適的伸展著自己年幼的身體,骨節中傳來陣陣悶響,才跳下了床。

剛剛上述的這一切,都是在床上完成的,醜陋的資本家就是這樣開始自己一天肮髒罪惡的生活的。

“難怪蒼紅會重新回到了社會主義的懷抱裏。”走出門,自己所配置的保鏢為自己拉開自己專門訂製的勞斯萊斯魅影車門,夏綠蒂感慨的想著,像即將出征的皇女踏上她的鐵騎離去。

有句話說的好,叫“我能理解,但我不能接受。”這句話適用於你的老師,你的上級資本家,你的上級軍人,他們或許會同情你,但別指望他們會接受你的錯誤。

再一次的將那張邀請函拿出來仔細的看了一邊,確認了上麵的時間。

“沒有表明是早上還是下午啊。”皺著眉頭看著邀請函上的5:00,夏綠蒂隱隱約約的感到似乎什麼地方有點不妥。

“嘛,估計也沒什麼問題。平常五點鍾的時候我還在睡覺,連我作息規律都不知道的人還是讓他去死吧。”在心裏如是想著,夏綠蒂看著窗外昏暗的天空和不多的車輛,心思已經開始在處理今早的事務了。

她並沒有注意到,從她醒來到現在,她隻在她的家裏見過一次鍾表。

那塊走錯了的鍾表沉默不語的走著,它創造出了一個錯誤的,僅針對一個人的錯誤世界卻對此毫無自覺。

時間這種由人類主觀臆造出來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一個絕對的標準,秒,分,小時,天這些完全是被人類創造出來為自己服務的時間單位。但人類卻無法精確的讓時間為自己服務。

如果你在一個地方複製出十八世紀那個輝煌的倫敦,那麼有什麼可以證明這不是十八世紀?憑借所謂的同位素放射性測量,你又有什麼辦法證明這個相對的時間是沒有問題的呢?

錯誤的時間總是能夠自洽的,時間就是時間,他無論對錯,那一瞬間也許就是永恒,那永恒曾不過一瞬。

“嗯。”困頓的坐在舒適的車椅上,夏綠蒂微垂低下頭,身體伴隨著呼吸有規律的顫動著。

突然驚醒了過來,夏綠蒂用手掌揉一揉自己滿是困意的臉頰,渾渾噩噩的意識裏不時閃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念頭。

“怎麼這麼困啊……”

這個伴隨人類成長至今的念頭,不時在她的腦海裏浮現著,勉強打起的意識最終陷入了黑暗裏。

混沌初開中,那合理又或者荒誕的世界轟然出現,那麼自然,又那麼合理,就像空氣般自然而然的伴隨在我們的左右,我們的歡笑,我們的苦澀,我們內心深處最為渴望的東西就在那個世界裏呈現而出,觸手可及,隻要自己一個念頭便是咫尺或者天涯,拋棄理性對我們的束縛,拋棄道德對我們的約束,甚至可以拋棄規律對我們的存在,我們在那個世界裏即是神,相由心生。

在那裏,我即是一切,一切歸於我。

……

夏綠蒂恍惚的從沙發上醒了過來,她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擁有過如此充足的睡眠了。

過往的很多很多的人和事在她的夢裏一一出現著,那些遺憾或者不遺憾的事情被她按照她所願的方向所結束。

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感到了可惜。

舔了舔自己幹涸的嘴唇,人在不自覺的呼吸長達四個小時以上後,喉嚨和嘴唇便會感到幹裂,這是她所學過的簡易估算時間的幾個法子了。

雙手手腕處和雙腳腳腕傳來的束縛感一瞬間就讓夏綠蒂清醒了過來,白晢肌膚上被一種柔軟而堅韌的布帶勒處了一道淺淺的紅印。

努力掙紮了一兩下,隱約間聽到了一聲繃斷聲之外,那個布帶卻依然紋絲不動,夏綠蒂便放棄了做徒勞無功的掙紮,憑借她這個十一二歲幼女的身體力量無論如何似乎也不可能能掙脫開來。

仔細的打量了四周的環境,這是一間簡單明了的房子,雖然隱隱能聞的出那種屬於頗有些年頭房子所擁有的潮濕味,但卻並不難聞,幹淨明幾的牆壁帶來井水般陰涼的感覺讓夏綠蒂感到挺舒服的。

桌麵上放著一個還未打開的披薩盒,看著四下無人,夏綠蒂想掙紮著看一看那個披薩盒上麵寫著什麼,至少,要先確認自己目前在什麼位置。

可惜,她無論怎樣折騰她嬌小玲瓏的身體也看不到那個披薩盒上寫出來的地址,除了一個特別顯眼的店家loge以外,沒有有用的信息。

“雪夜披薩店麼……”將這一個重要的信息深刻的印在了腦海當中。夏綠蒂又再一次的審視一下四下的環境,這間幹淨的房子實在無法給她帶來更多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