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鬥爭。”米修斯苦笑了一聲:“我向來都不參與。我隻是個軍人,一個槍手,但卻不是一個政治家。”
“我不需要你明麵地出手。”露娜說道:“我隻需要你按兵不動。”露娜說道:“直屬於元老院的狼隊行動組已經對我不再構成威脅了。而剩下來的幾股兵力,說實話,我最擔心的,卻恰恰是你所掌管的近衛兵。”
“我的近衛兵,似乎在最近幾年根本就沒有動靜把。”米修斯說道:“而且,我也並不準備讓他們有什麼大的動靜。”
“這就是我需要的。”露娜說著,轉身來到了米修斯的對麵,雙手支撐在桌麵上,而後,將自己的臉靠向米修斯的臉:“我隻需要你的近衛兵團在我采取行動的過程中按兵不動,這就是我先要的。”
“你就真的這麼渴望權力?”米修斯問道。
“並非渴望權力。”露娜說著,緩緩地直起身子:“這並不是什麼普通的政權奪位,而是一種守護,一種捍衛,捍衛神庭先人祖祖輩輩所打下的根基,而不是讓它葬送在這些懦弱的酒囊飯袋中。”
“元老院中的人你有沒有調節?”米修斯合上書,摘下眼鏡塞回上衣口袋中。
“斯芬克斯。”露娜絲毫沒有隱瞞的意圖。
“哦,是他,也難怪,他也是神庭中有名的激進派分子,和他合作,也是一種必然,”米修斯說著,站起山,而後,轉身走到了窗戶邊,背對著露娜:“你把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了我,難道你不怕我泄露出去麼?”
“因為我相信你。”露娜說道:“即便是你泄露出去,也無所謂了。因為那就是我心甘情願的了。”露娜的臉上,但這一抹微笑,罕見的微笑,而非冷笑。
“….”米修斯許久沒有做聲,而後,他轉過身來,憑著感覺,與露娜麵對麵,緊閉的雙眼,卻僅僅地對著露娜,仿佛那雙瞎眼後麵,有一雙更加銳利的眼睛。
“我答應你,我的禁衛軍成員不會出手,但是,我還要給你一個忠告。”米修斯說道:“有些東西,是應該成為曆史的塵埃了。你若是想強行去留,隻怕撈到的知識一手黃沙。”
“的確,曆史必然淘汰的東西,人為的力量的確無法挽留。但是,有些羈絆,與生俱來熔鑄在血脈中的榮耀與信念,並不會隨之淹沒在曆史的黃沙中。”露娜說著,轉身向著門口走去:“但是,或許我就應該做這樣一個視圖力挽曆史狂瀾的傻瓜,因為神庭的一切,已經熔鑄進了我的血脈。神庭一天不滅亡,我就會為之傾盡自己的全力而奮鬥。”走到門口時,她還是停下了腳步,而後,回眸微微一笑:“謝謝你,米修斯。”
隨著房門輕輕閉合的聲音,門外並沒有響起任何腳步遠去的聲音。米修斯知道露娜向來毆鬥不會正常地走進走出的。她多半已經隱去身形麼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自己的居所。
米修斯的麵部肌肉突然微微地顫抖著,而後,連帶著胸口的顫動。輕輕地顫動。兩行渾濁的淚水,順著蒼老的臉頰滑下,打濕了花白的胡須。
他閉上眼睛,試圖去穩定下來自己的心境,但是,口中,卻不住地念著:“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