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晉朝滅亡以後,天下分為五國。是為宋、齊、梁、陳、漢,五國之間相互攻伐,征戰不休,生靈塗炭。
陳占揚州、交州、荊南之地,乃是天下糧倉,國險而民附,江東水軍更是揚名天下。宋擁有益州,道路險阻,沃野千裏,天府之國。雖宋後主流連風月,寵信饞臣,不懂撫恤軍民,然據險而守,國家無事。漢擁雍州、漢中、涼州之地,內修守戰之具,置屯田之兵,君臣一心,有席卷天下之意。齊據司州、青州、徐州、兗州、荊北四站之地,內明政治,外連橫而鬥諸侯,君臣固守,已然是天下第一大諸侯。梁有冀、並、幽三州之地,外勾結突厥,內鐵騎精悍,縱橫天下,無人敢纓其鋒。
趙郡為趙國公趙崢食邑之地,離國都金陵相距不過四十餘裏。趙霖等人晨時動身,未及午時便已趕到金陵皇宮。因早朝剛結束,故而隻有隨趙崢到議事廳等候。
其實尚無一日一朝之說,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每次朝會分早、午、晚三朝,趙霖此次來正值五日一大朝之時。議事廳中百官眾多,一片嘈雜之聲。百官見趙國公趙崢趕到,紛紛起身行禮。趙崢乃是一等國公,身份尊貴尚在三公之上,僅次與諸王。
趙崢含笑回禮後,為眾人介紹了趙霖。百官雖然臉上一副笑眯眯地模樣,但眼中大多是不屑和戲謔之意。趙霖這些年中受的白眼極多,也不差這一兩百人,當下視若不見,自己找了一處偏僻之地坐下,打開窗戶,遠眺皇宮內的景色。
不知過了多久,皇宮中響起一陣清脆的鍾聲。趙霖雖不知鍾聲之意,但見百官匆匆忙忙趕往宣和殿,正欲隨百官過去,卻被趙崢拉住道:“你在這裏等候,待陛下宣你上殿時再覲見,千萬不可胡鬧。”
“是!”趙霖應了一聲,等爺爺趙崢離開後,喚了一個小公公來,遞上一張十兩的銀票,囑咐其為自己弄點吃的來。宮中本就為議事閣準備的茶水點心,趙霖此時已然封侯,身份尊貴,又使了銀子,小公公自然歡天喜地地去為他打點。不一會就抬來了酥餅、桂花糕、蜜棗等點心。趙霖還是第一次吃皇宮中的東西,隻覺這些點心口感極好,絲毫沒有他所在家鄉的幹澀難咽之感,當即悠然自得地品味起來。
過了許久後,一個太監匆匆走了進來,拂塵一揚,尖聲喊道:“宣晉陽侯趙霖覲見!”
趙崢來的時候,為免其失禮,已經再教過他宮中應對禮儀,趙霖聽後,急忙站起行禮道:“臣趙霖覲見!”
那小太監微微一笑,道:“晉陽侯,請隨我來吧!”說完轉身離開,趙霖趕忙緊隨其後。
入了宣和殿後,行至猩紅地毯的盡頭,小太監閃到一旁,高聲道:“晉陽侯趙霖見過皇上。”
趙霖跪倒在地,雙手貼在地毯之上,提足了氣朗聲道:“微臣趙霖叩見皇上。”不過多時,耳邊響起一個雍容華貴的聲音:“免了,起來吧!”
“謝陛下!”趙霖起身後,由太監指引他站立之地。偷偷抬眼看去,隻見上方龍椅上坐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頭戴金冠,穿金色龍袍,與趙霖前世影視中的形象頗為相象。暗想道:“要是我哪一天也能坐在龍椅上,對著一眾美女大吼‘朕射你無罪’就好了。”又想起小美女在自己腳下顫顫巍巍的模樣,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微笑。
正自出神間,隻見宣帝開口說道:“漢國和親之事,國公你怎麼看?”
趙崢出列道:“此事大善!齊雖不能克我國,然我國想要攻克齊國,亦非易事。如果與漢國結為姻親,共同夾擊齊國,縱然不能瓜分齊國,也能輕鬆占據荊北之地。”
宣帝哈哈一笑,說道:“滿朝文武,隻有趙愛卿最知朕心。徐卿,你去告訴漢國的求親使者,說朕同意將平陽公主嫁給漢國太子。唔,趙霖何在?”
趙霖本在感慨又一個政治的犧牲品時,聽到皇帝喚自己,急忙出列道:“微臣趙霖見過陛下。”
宣帝點了點頭,笑道:“哈!趙卿,你這孫子長的倒蠻俊俏的。趙霖,朕至今尚記得你那一首詠梅之詞,不知近來可有新作?”
趙霖心中暗叫慚愧,那首詩可不是我寫出來的,口中胡亂吹道:“回陛下,方今天下大亂,正是好男兒殺敵報國,建功立業之時,微臣近來研讀兵法,未曾有新作。”
宣帝微笑頷首道:“朕且來考一考你,為將者,需注意哪些東西?”
趙霖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幸虧昨晚臨時抱佛腳看了些東西,否則這牛皮可就吹破了。說道:“為將者,有五要,分別為智、信、仁、勇、嚴。為將而不通天文,不識地利,不知奇門,不曉陰陽,不看陣圖,不明兵勢,是為庸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