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林縣遼望塔上的一名士兵突然看見遠處一條無邊無際的黑線正在快速向株林縣的方向接近,吃了一驚,急忙推了同伴一下,驚叫道:“看,那是什麼?”
那名同伴望了望,頓時吃驚的張大了嘴,這條黑線慢慢的成了黑麵,鋪天蓋地而來,哨兵立馬大吼道:“點狼煙,發訊號,齊兵來了,齊兵來了。”
“鐺!鐺!鐺!”城中的警鍾及時敲響,株林縣已很多沒有重燃戰火了,聽到警鍾的響聲,許多人都是發愣,半響才回過神來,城門進出之人頓時一片混亂。
“別擠,別擠,齊兵至少還在十餘裏之外,怕什麼?”看著門口亂成一片的人群反而將城門擠了一團,城中的軍士連忙維持秩序。
聽到警鍾後,縣尉郭儒懷儒連忙丟下手中的事務,帶著士兵匆匆趕上城牆。望著數十裏外黑壓壓一片的烏雲,頓時倒吸一口。他雖然是文官,但卻隨軍打過仗,故而對軍事頗為熟悉。略略估算了一下,發現這次來的齊兵竟然在十萬以上。絕非株林縣三千人將士能夠抵擋,
郭儒懷儒對身邊的一個親兵吼道:“快,點燃烽火。派人通知後將軍敵軍動向。”他此時心中著急萬分,株林縣在丹陽郡北端,乃是郡城屏護,隻要株林縣一失,齊過大軍不到半天時間就能兵臨丹陽。而上次後將軍派人來通知自己齊軍隻有三萬精騎先行,特意撥給自己了三千精銳,隻要自己能守住城池一天時間,大軍一到,就能將這三萬精騎全部消滅。而如今齊兵已來到株林縣下不遠的地方,而對方精騎竟然有十萬之多,縣城中這三千守軍,隻怕不用半天時間,就會被敵軍全部殲滅。在縣城城和齊兵中間,不少農民在拚命的奔跑。城中隻有二千人,根本不可能前去救援,株林縣的陳兵隻能默默祈禱那些農民加快腳步進城。
“關閉城門。”在齊兵離城還有數裏遠時,郭儒懷忽然下令道。負責守衛城門的副將大驚,急忙道:“縣尉大人,外麵還有很多百姓,他們可都是我大陳的子民。一旦關上城門,他們隻有死路一條。”郭儒懷身旁的幾名親兵也露出不忍的神色,放到嘴邊的號角遲疑起來。
“關城門!”郭儒懷儒斬釘截鐵的道:“再不關城門,死的就是這一城的百姓。關門!”
“是。”幾名親兵急忙吹響了關門的號角。
郭儒懷儒轉身向剛才求情的副將道:“童將軍,你馬上帶一隊精銳士兵到城門口接應,當心有變。”副將點頭應諾,轉身指著一隊士兵喊道:“你們隨我到城門口。”
城門口的陳軍聽到號角聲,臉色一變,顧不得就快要跑進城中的百姓,大門開始“吱吱呀呀”閉合起來。此時已經進城的百姓有不少停留在離城門不遠處,看到士兵關門,連忙上來阻止,叫道:“再等一下,馬上就有人進城了。”
負責守城門的士兵雖然心有不忍,但既然傳下軍令,那麼即使人到了也不能開門。大門繼續緩慢閉合,勸阻的百姓頓時臉色一變,掏出懷中藏著的尖刀向身邊的士兵捅去,十幾名守城士兵同時睜大眼睛,看著勸阻的百姓,他們哪是百姓,分明是裝扮的齊兵。“卑鄙。”被捅的軍士隻來得及罵出一句就倒地不起。
恰巧副將領軍下來,心中一驚,暗道大人小心,一揮手,大叫道:“有奸細,殺!”數隊陳軍氣勢洶洶的朝已奪得城門的齊兵殺去。這些齊兵懷中隻藏有短刃,雖然身手了得,但如何能夠躲避裝備數十倍於己的精銳陳軍,不到一盞茶時間,所有齊軍便慘叫死去。望著門口倒下來的數十具屍體,副將抹了一把冷汗,若是等到齊兵大隊到了再關城門,隻要這些齊兵稍微一搗亂,株林縣可就要丟了。
齊軍在急速靠近。轟隆隆的鐵蹄聲讓整個大地都在搖動。城上的陳軍已經可以看清齊兵的麵孔了,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隻覺得喘不過氣來,城下的齊兵實在是太多了,仿佛要將株林縣全部覆蓋一般。
望著緊閉的大門和城門上掛著的齊兵屍體,在離城還有千餘步時,齊軍前麵一名將軍裝備的人揚起了手,喝道:“全軍停止前進。”齊國大軍之內,令旗招展嗎,整個隊伍頓時放慢了速度,在離城門還有數十步停了下來。
那將軍大吼道:“我乃齊國右將軍獨孤無敵,株林縣的人聽好了,我齊國大軍到處,所向披靡,識相的就趕緊開門投降,否則我大軍破城之時,屠城三日。”身後的士兵不停的揚著手上的刀劍長矛,發出“殺!殺!”震耳欲聾的大吼之聲。
株林縣城門之上,副將走到縣尉郭儒懷身邊道:“大人,敵軍太多,憑我軍三千人,很難守住,城南城門未見敵人,不若朝往那裏突圍?”
郭儒懷搖頭道:“我軍大部分是步兵,而對方幾乎全部是騎兵,怎麼能逃脫。先等一等,敵軍遠道而來,戰力低下,又沒有攻城器械,應該能守住一日。”
那獨孤無敵又大吼道:“我數到三,若再不開城投降,就讓爾等嚐嚐我大齊鐵騎的厲害!
戰場之上,一時寂靜無聲。
隻聽獨孤無敵又再次大叫道:“一、二、三!齊軍必勝!兄弟們,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