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
“嘻!”
女孩的歡笑聲就像是可以慰平疲勞的靈丹妙藥暖洋洋的日會讓最暴躁的人喪失鬥誌。曾經有過那樣美妙的日嗎?在陽光下慵懶地抱著詩集看背著手的姑娘輕輕地躍過野餐布伸出一根手指打倒偷竊麵包的螞蟻。
“啊……”髏大醒了那僅僅是一種夢遺留的感覺然而溫暖仍在絲絲嫋嫋的水蒸氣溫和地縈繞在眼前蕩漾著的是溫泉善於擊潰疲乏的水舒服得讓人懷疑可以留住時間。
“醒了?“羅斯門德的聲音從身邊響起髏大覺自己泡在水裏溫暖的水裏就像是慕尼黑薔薇花園的溫泉。
“這裏是?”髏大猛地坐起來一股冰涼的風擦著頭皮吹過瞬間讓頭結了一層冰。髏大連忙縮進水裏四周的水汽傳來騎士們的嘲笑聲一陣拍打翅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水花四濺血烏鴉也安然無恙地享受著難得的暖水浴。
“對了我們躲在崖根下麵。”髏大迷茫地望向四周偶爾有風穿透濃霧將秘密揭開。髏大猛然現自己靠扶的岸邊赫然是白色的冰雪!絲絲寒冷正逐漸侵入溫暖的地界或者說岸邊在不斷移動!
“難道?”
“對啊我們還在雪山裏你幹得真不錯。人類便是要揮這般越神明的力量。”羅斯門德仔細擦洗身體一麵朝著旁邊的水霧裏大叫“喂!看好鎧甲不要都丟了!”
“雪山裏竟然有這樣的地方?”髏大眼瞅著一塊岸邊凸起的冰峰越來越遠驚恐起來“我們在往下滑滑坡了!整個湖在往下滑!”
“這個這個是當然的了。”羅斯門德一點兒也不驚慌“沙漠裏的湖雪山裏的湖。都會跑的因為下麵地雪會化上麵的就結冰溫水湖就向下跑了嘛。”
“難以置信。”髏大仔細琢磨著羅斯門德解釋的湖會動的原因看他們這麼閑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然而一聲類似火山爆的悶響從腳下傳來整個水麵都起了細細的波浪。髏大又是一驚腳下似乎在抖動。岸邊不再推著他相反那正在遠離的冰峰開始逐漸靠近若是不偶爾挪上幾步跟上岸邊便會漂到深不見底而且溫度逐漸升高的湖心。
羅斯門德“哦哦”兩聲不斷用手肘掛住逃逸地湖岸為免墜入湖心換了個姿勢翻過身改成趴在岸邊倒像是閑自得地在澡堂裏遊戈的孩童。髏大指著正在靠近的冰峰急道:“火山要爆啦!”
“啊?不會不會。”羅斯門德擺擺手用手指指著下麵“這家夥聰明了開始往上走哩。”
“誰?火山?”
“當然是那個著火的炎魔啊。你想得到用雪崩來埋他。卻想不到他會陷在下麵出不來麼?厲害厲害燒洗澡水都夠燙。”羅斯門德開始仰泳“啊。自從長大後澡塘就顯得太小很少有機會這樣舒服。”
髏大愕然:“莫加在底下?”
“他叫莫加?柴火當然是放在下麵的嘛。”羅斯門德道“這地方太容易雪崩我看到兩側的岩石便明白你們的想法了。這地方其實是個大峽穀隻是被太古以來的風雪埋平了。我抽冷給了莫加一下他就被埋在下麵了。可以想象太古以來這裏便不停地雪崩也不知道峽穀到底有多深不過現在莫加或許知道了。”
髏大笑起來:“那時候靈機一動隻是有種直覺行得通。哪裏想得到那麼多。”
莫加被雪掩埋又不會遊泳強的火翼融化了附近了雪使他的腳下變成了水潭。他地火元素軀體不像普通地軀體擁有浮力無力遊戈火翼在水也無法揮作用他便隻有不停地向下沉。他走到哪裏所能融化的範圍內便有一個溫水塘跟著一起移動。他本以為向山下可以擺脫這種狀況但是水跟著一起往下流始終淹沒他。他現在又開始向上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找到一個高地衝出來。
羅斯門德道:“我本以為他會熄滅想不到他如此強大。我倒是低估了他不過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值得回憶的交鋒嗬嗬還算是一個大現回去可以報告教會載入研究年鑒了。”
髏大好奇地問道:“什麼現?”
“就是——炎魔不會遊泳很有價值地現吧?”
“夠強。”
“強嗎?”羅斯門德仰天大笑“你也不差。”他突然向上撐了撐向髏大亮出**的胸膛“看看這個。”
髏大望過去那是很漂亮的皮膚沒有什麼太大的傷痕。健美的肌肉像山巒應有的樣起伏帶著水珠在風吹得白裏透紅呈現出一種男性的矯健之美難怪蔻蔻瑪蓮那樣的魔神也對他一往情深。髏大曾經以為**隻不過是骨頭披上了肉塊沒有誰比他更了解那表皮裏麵的東西但是此刻他自慚形穢低頭說道:“很強壯。”
“不是想向你炫耀。”羅斯門德大笑著將他的左手拉過來放到自己地胸口“我是叫你看這個。”
“心跳?”髏大驚訝地問羅斯門德點點頭。一下又一下心跳有力地從那**的胸膛傳過來髏大仿佛能聽到清晰的聲響在耳邊回蕩。漸漸地一個相同的頻率響了起來。羅斯門德緩緩拉過他的右手放到髏大自己的胸膛。髏大突然覺那兩顆心髒在用相同的節奏一起跳動而一股力量化作彭湃的暖流正在注入他的胸膛!
“用你心喚我心。“羅斯門德莊重地說道:“人和人之間本來便隻有這一種正確地交流方式。你的心髒是在跳動但是跳動得不一定正確。更多的時候你隻是知道它在那裏在跳動有一天它不跳了人便死了。僅此而已。不錯人的**脆弱。但是任何時候你都不該拋棄它。有那種覺悟你的精神就會無比堅強。為了活下去心髒也會跳動得更加有力。就像今天這樣隻有活著的人才能見證這樣的奇跡活著地人無比強大。”
“你說的對。”髏大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你說過。瑪斯的死不是因為懼怕死亡而是因為懼怕活著?孤獨地活著?”
“誰都怕孤獨地活著。”羅斯門德笑著從水裏跳了出去因為寒冷而“噢”地叫了一聲光著腳板踩在雪地裏用毛巾擦幹身體。一個頭盔被丟上來在幹燥的雪地上翻滾騎士們6續爬了上來。“很冷不要站得太直!”他們相互叮囑著交換戰友間彼此的關懷相互拉扯著爬上岸。
偶爾有人笑是羅傑:“我聽說冬天掉進河裏應該在幹雪地打滾。”
伍德依舊寡言費隆的脾氣依然不好:“所以你應該像豬一樣在地上打滾。啊。看那笨烏鴉。真的在地上打滾啊。是你教的?”
髏大向羅斯門德急道:“你是不是知道關於我前生地什麼事情?請告訴我吧。”
“不其實我和瑪斯不熟。”羅斯門德似乎刻意隱瞞一麵穿著褲。一麵對他說“他出名的時候我隻是無名小卒。等我成名他已經死了。關於他的一切我也隻是聽說。關於他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你不是他。人的生命脆弱短暫還是應該把握好當前。今後盡管生活在黑暗也請一直向前看。或許會在戰場相見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所以抓緊時間做些你想做的事吧。”
“聽上去”髏大察覺了言之意“你不抓我了?”
“本來就不該抓你。”羅斯門德將一堆衣物堆在地上又丟過一顆珠正是髏大視若生命的靈魂寶珠。髏大連忙拿穩了迅爬上來穿衣物。羅斯門德拉了拉自己的鬥篷就像是從城堡裏走出來一樣神采奕奕。“你說的對”他向髏大招手道“強迫別人不是騎士之道。我向你道歉。”
“等等。你們真地不抓我了?”髏大依舊難以置信“你們特地跑了這麼遠冒著生命危險把我救出來!”
“那是很重要但是比不上一顆自由地心。”羅斯門德瀟灑而笑“心航向哪裏世界便在何方。麵對命運未必是一種幸福所以那多少需要勇氣。我是騎士不是劊手如你所說光神也不會在意少根肋骨。我已經取走該收回的你的使命完成了世界總會有辦法拯救地不用靠你。相信我你不是那麼偉大。”
髏大欲言又止在此一刻對光明生活的憧憬竟是越了一切。
“那麼好自為之了。”羅斯門德愉快地向他比了個手勢帶著三個騎士朝著山下走去。幾個人從髏大身邊走過或是點頭或是揮手。獨眼的費隆在他的肩上拍了一把想說些什麼但是憋了幾秒種卻隻是冒出同樣一句:“好自為之吧。”
髏大望著他們遠離心情很是複雜。他們是一道風景蜿蜒在雪地裏的幾行腳印屹立在天地間的豐碑在達克尼斯再也看不到這樣的人。
他們著牢騷的聲音依舊可以遠遠地傳過來:“嘿我們真的就把他留在這裏?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我們挨餓受凍啊你還這麼開心?”
“頭兒你還不知道?打過粗暴地架就會很開心啦。”
髏大呆呆地聽著那聲音遠去血烏鴉輕輕地落在他肩頭“呱”地叫了一聲。髏大伸手撫摸它另一隻手握緊了靈魂寶珠。依無蓮。他隻剩下這一個心願一個目標。然而他的眼光落到側麵的山坡上隱約有一對翅膀一閃。髏大一驚運足目力望過去又是一閃一個魔族士兵拖著長尾像蜥蜴一般輕輕地閃過手裏拎著一杆標槍對準騎士們的背後就要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