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捏著他的後衣領將他捏起來，想了想又把他抱進懷裏。
終於，他抱著小葉竹再也不是頭朝下了，難得的溫柔，抱著他大步朝著門外走去，然後消失在了夜色裏。
狐蒼玄靠著屋門，看著葉楓離開之後，便回屋了。
夏冉冉還在床上昏迷著，狐蒼玄歪著腦袋看著她，卻是在和魔狐狸說話，“你是不是惹過我師父？”
魔狐狸抬起了頭，眼眶紅紅的，他張了張嘴，像是有什麼哽在喉嚨裏，隻能垂下頭開口，“沒有。”
聲音有些沙啞。
眼眶裏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鼻子也酸酸的。
伸手擦掉，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隻是耷拉下來的耳朵暴露了他的情緒。
狐蒼玄隻是靠著門，沒有再說話了。
剛才千麵魔蝶說，魔狐狸的去留由他來決定。
“你想走嗎？”沉默了半響，狐蒼玄終於還是開口了。
如果真的像師父說的，魔狐狸會造成兔子的走火入魔，那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要跟他融合。
如果要因為這樣不能完整的話，那便不要完整好了。
“不知道……”魔狐狸沙啞著聲音，他苦笑，“剛才她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師父是讓你和兔子……”
後麵的話他真的說不出來了。
一個是他心愛的兔子，一個是另一個他，可為什麼，他還是嫉妒了？
不想……讓他們在一起……
“你必須做個抉擇。”狐蒼玄歎氣，抬頭看向天花板，“說不定以後再相遇，我們就是敵人了。”
敵人，以後就是敵人了。
魔狐狸抬頭，“如果我不走呢？”
“你想看著兔子魂飛魄散嗎？”
魔狐狸的身子僵了一下，“不想……”
可是，舍棄的話，他就是個沒有未來的人了。
徹底地淪為一隻魔物嗎？
有些僵硬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魔狐狸縮在那裏，顫抖著聲音，“好，我離開。”
“嗯。”狐蒼玄一點都不意外他的選擇，“就用你說的那個徹底分裂的方法。”
從此之後，他們兩個再也不是一個人。
“那個方法，對你傷害最大。”魔狐狸抬起頭道，眸子依舊垂著，即使是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擔心他。
明明都要決裂了，為什麼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擔心……
“我知道，但這樣對你也公平。”狐蒼玄抬眸。
“哦。”魔狐狸點頭，“你把黑蛇和夜妖叫過來，等我離開之後，他們可以保護你。”
“囉嗦。”狐蒼玄瞥了他一眼，有些不爽道，可還是把黑蛇叫了過來，黑蛇為了防止白雪再次跑出去，便直接將她綁了起來。
四周布下了結界，夜妖也派暗妖衛在別院四周嚴密防守著。
分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全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讓狐蒼玄額頭上溢滿了冷汗。
身子顫抖著，方仿佛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其實比狐蒼玄更痛的是魔狐狸，因為他要掙脫出來。
明明已經疼的快要受不了了，他還是忍著不要喊出聲，因為怕兔子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