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認為,這世上僅次於老天爺的第二大牛叉人物就是月老。
他老人家要是一個不順心,把一個沒門牙,大鼻孔,香腸嘴唇,大小眼,長得跟被馬蹄踹過一樣的女人和你牽一起,那你這輩子就真的馬勒戈壁了。
他要是中了兩百萬彩票,心情那個愉悅,看到一掃廁所的大媽和身價過百億的年輕總裁擦身而過,腦子一個抽筋就把這兩人給綁一起了,那你這輩子就真的每天燒三炷香問候大爺了。
這姻緣線不管怎麼繞,對麵兩頭都是這兩個人,你要是想嗚呼哀哉了這段孽緣,行啊,去見月老的老情人孟婆,一碗忘情水下肚神馬都是浮雲。
可是又有人偏偏不走這流程,硬是要用自己的蠻力扯斷別人的紅線,就像現在的黃圖圖。
她手裏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準備走進辦公室剪斷李銀晨和夏燦之間的線,隻是那是紅線還是藍線,恐怕隻有自己人知曉。
“你是在擔心燦對銀晨做什麼,還是銀晨對燦做什麼?還是說,這僅僅是你個人的猥瑣思維方式。”沉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絕壁是真理,瞧沉陌被夏燦那個腹黑女要染成了神馬黑不溜秋樣。
“看來是我誤會了你們三個之間的關係,但這並不表示我覺得我錯了,我隻是出於女人的直覺。”那副高傲的公雞小樣,似曾相識。
沉陌無奈的笑了笑,當初好像也有怎麼個人說過這句話。
“我之所以不同意你和那個叫夏燦的女人交往,是因為出於女人的直覺,這個女人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對於今天由於我的原因導致她受傷的事,我道歉,但這並不表示我覺得我錯了。”蘇寧希雙手抱胸,臉上全是不屑和藐視。
這個女人為了他的哥哥,愛得扭曲了自己,如果當初在她還沒徹底陷進去之前拉她一把,結局會不會不同了呢?
“那你那個女人的直覺沒有告訴你,銀晨不喜歡你嗎?”沉陌自顧自拿過她端的咖啡,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黃圖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衝的咖啡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喝掉,那種無能為力讓她氣得隻能跺腳,“那關你什麼事?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和自己的女朋友就隔著一扇門,還敢調戲別的女生。”
“咳咳!”沉陌劇烈咳嗽了幾聲,才緩和過來,“我不介意你這種自信,不過你還是先考慮一下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吧。愛情不是拔河,隻要你努力就能得到,先放手的那個人不是輸了,贏得了自己。”
黃圖圖將失落收進眼底,不側漏半分:“如果我說安分那件事是我自導自演的,你還會和我說這番話嗎?”
“這是兩件事,我不覺得有什麼關聯性,當然也不能理解為我對你有好感。”
話音剛落,門打開了。
夏燦無視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把咖啡潑自己身上的門前的黃圖圖,拉過旁邊的沉陌,臉上表情略不爽。
沉陌反握住她的手,“走吧。”
黃圖圖鬱悶的到廁所換掉衣服,發了一會呆,扯起一抹苦笑,打了個電話,“見一麵吧,我有話跟你說,和李銀晨有關係。”
“我們兩個?單獨?”
“恩。”
安分抖著手,揉揉自己的耳朵,再咬自己的手臂一口,真疼!
蒼天大地啊!黃圖圖打電話給她約她談李銀晨的菊花!約不約?約不約!
情敵見麵,必有一傷,姐兒也瀟灑走一回!把桌上的一整包紙巾塞懷裏,方便到時候投降!
誰罵她是孫子誰是孫子!她這叫有自知之明,法製社會,禁止暴力,社會主義萬歲!
給自己打了幾針雞血,她蹦躂著兩條小短腿,一路小跑到約好的地點,為的就是能讓自己看起來氣色好點。
心髒跳動的頻率和那首神曲忐忑一致,她吐著舌頭,累得跟狗一樣。身體廢了一個多月,機能都生鏽了,真不適合做這種激烈運動。
在門口躊躇了半久,安分還是沒踏出那一步。她不是怕黃圖圖揍她,也不是怕聽到他們之間的奸情史,特麼她腳軟了!
“來了就進去,在門口呆著幹什麼?你應該不是這家店新聘來的門口接待員吧。”黃圖圖瞥了她一眼,踩著高跟鞋和走T台的女模特一樣,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又點了兩杯咖啡和一些糕點,所有動作行雲流水。
安分一甩劉海,小妞,大爺怕你幹毛線!
坐在她對麵位置,安分隨意的瞄了眼菜單。臥槽!比利時皇家咖啡五百一壺!敢問是用多大壺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