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麵,隻剩下我和老趙,還有石頭人一樣的阿迪力。
在我的印象之中,他從來就是不會倒下的。包括在大黑山那詭墓裏麵,渾身爬滿了蟲子,還留下了一條命。但是此刻,他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怎麼就會中毒呢?到底是什麼東西攻擊了他?
當然,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命懸一線。如果不去醫院,我們肯定救不了他。
“哢,哢哢!”
正當我們手足無措的時候,病床上忽然傳來碎裂的聲音。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阿迪力赤露的後背上,俺一片黑色的結痂,竟然開始自行斷裂。
那些結痂一塊一塊的脫落,露出了一片烏黑色的肉瘤。這些肉瘤高低起伏,十分醜陋。每一顆肉瘤上麵,都緩緩的滲出膿水。
而所有的肉瘤聚集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副醜陋的人臉。就好像,一張鬼臉。
“這是什麼鬼東西?”老趙拿起手邊的刀,輕輕的觸碰那些肉瘤。肉瘤竟然自行的蠕動起來,傳來一股力量,將刀彈開。
這章鬼臉,竟然像是活物一樣,此刻就生長在阿迪力的後背之上。這樣的情景,讓我們無比驚悚。
“必須要去正規醫院了。”老趙盯著這片肉瘤,牙縫間吐出這樣一句話。
“那我們的身份怎麼辦?暴露了怎麼辦?那些公安出現了抓我們怎麼辦?”
“會有辦法的。”
“你有什麼計劃?”我趕緊問道。
“我是說,這個郝偉,會有辦法的。”老趙緩緩的說道,隨後,從阿迪力的身上,摸出了那把手槍。
“你想幹什麼?”我驚訝不已。
“走投無路了,就要用些手段。”趙平凡沒有再多解釋一句,而是舉著槍,走出了房間。
“你,你想幹嘛?”屋外傳來郝偉慌張的聲音。
片刻之後,老趙舉著槍,把郝偉架進房間。
“你在醫院,應該有不少熟人和朋友吧。”老趙沉聲說道:“現在就聯係!找到一個醫生,能夠給他診斷,如果需要,也能夠給他做手術!”
“我我我……”郝偉顯然被嚇壞了,結巴了半天才說道::“現在是晚上,醫生都下班了,找不到人……”
“你沒聽明白吧,我說現在,馬上!”老趙用槍逼近了他的腦袋,一字一頓的說道:“人,你找,治療之後,費用我付!”
“你說什麼,費用?”郝偉有點懵了。
“對,我說我們付錢,二十萬!你來找醫生,快點!”
郝偉算是終於明白了,開始在老趙的授意之下,打電話。
“對對,我這裏有個朋友,被毒蟲咬了……”
“人現在昏迷了,家屬很著急,願意出錢,但是,不希望驚動外人,想要單獨治療……”
“十點?行行行,人就在我這裏,十點之前肯定能趕到!”
掛了電話,郝偉直擦汗,告訴我們,總算聯係好了一名大夫。
於是,我們立刻將阿迪力放在車上,郝偉親自開車,前往醫院。已經七十多歲的呂大夫也執意要跟著。他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能讓人生出這種人麵瘡的毒,也很想看看如何治療。
快要到醫院的時候,郝偉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老趙沉聲問道。
“這名大夫,姓夏。他的性格比較怪異,有些反複無常。人不太好說話,希望我們到了醫院之後,你們,千萬不要說錯話,最好,最好就不要說話。一切交給我來。”
到了這個時候,我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也隻有相信郝偉了,畢竟醫生是他找的。
麵包車拐了幾個彎,前麵出現了“省第三人民醫院”的牌子。郝偉對這裏十分熟悉的樣子,將車直接開到了門診大樓的後麵。
“從這裏進去吧,這裏晚上沒人。”郝偉低聲說道:“夏醫生在二樓的等咱們。”
我們攙扶著阿迪力,不敢坐電梯,走了偏僻的樓梯,爬上二樓。
樓道的燈光比較暗,隻有走廊前方左手邊的一個屋子開著門。
“走,就是那邊!”郝偉帶著我們,迅速的進入了房間。
“你們遲到了,整整四分半鍾。”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房間裏有一名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聽聲音,像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女醫生沒有多看我們一眼,隻是緊緊的盯著渾身僵硬的阿迪力。
“快點,把病人放在手術台上!”夏醫生厲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