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魏麗麗剛才躲著我故意不理我,僅僅因為這樣的原因。所謂的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大概描述的就是這種狀況吧。
忽然之間,我覺得自己應該感激她。魏麗麗在我麵前的表現,還有她此刻對我所說的話,都證明她從沒有將我當成凶手,而是當成她所信任的人。
或者說,想當親近的人。
感動之下,我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她的手。這隻手很滑,很細膩,也很柔軟,我忍不住用力握了一下。她臉一紅,輕輕的掙脫,掙了幾下,才離開。
“你又要幹什麼啊……我還忙著呢!”魏麗麗的嗔道:“你知道嗎,今天我要負責十五個病房的病人,換藥,紮針……估計會忙到很晚,晚上也要值班,而且是整個夜班~先不跟你這個嫌疑犯說話了,你要是想找我聊天,等到晚上吧,等我值夜班閑下來的時候。”
說完,便飛快的離開了病房。
魏麗麗離開房間時候的那種神態,帶著幾分嬌羞。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罵自己很蠢。剛才這是動了什麼心死了,正事兒一句話都沒說。本來就難以啟齒的事情,卻又要拖到晚上。
這讓我更加的發愁。在這種曖昧之中,如果我當麵提出要她幫我們離開醫院,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在利用她?
時間對我來說,是一種煎熬。老趙沒有出現,魏麗麗也沒有出現。我就這樣躺在病床上,等到日落,等到入夜。走廊裏,不斷有醫生、病人、警察經過。他們就當我是空氣一樣,根本就沒有向這間病房多看一眼。
或許,死狗一樣躺著的我,看起來像是個將死的病人,沒有人想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吧。
在煎熬和等待之後,我開始想魏麗麗了。真的開始想她了。因為和她說話,才會讓我覺得開心,才會讓我覺得這種煎熬裏麵,不再枯燥。隻是,我並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開始值夜班,什麼時候方便我去找她。
大概到了九點半左右的時候,正是我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忽然走廊裏麵騷動起來,開始有警察奔跑著經過病房門前。還有不少醫生,集中到了走廊的另外一端。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我扒著窗戶望外看,發現所有的人都在想走廊的右邊集中,但從屋裏的角度看不清楚。
稍作猶豫,我也離開了房間,混在了人群之中,朝那裏靠近。發現消防通道的門前,此刻擠滿了人,密密麻麻的。有四名警察在維持秩序。
幾分鍾後,有人從通道裏麵出來,用擔架抬出來一個人。
擔架上的人一動不動,臉被衣服遮著,看不清容貌。但這種架勢,我覺得應該是死人。
“都誰知道情況?第一個發現現場的人在哪?”一名警官走到人群前麵,大聲問道。
病人們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這裏的燈怎麼壞了?沒人管嗎?”警官抬頭看了看陰暗的燈箱,繼續詢問道。
“燈是前兩天壞掉了,還沒有來得及修。”一名醫生說道:“因為醫院的特殊情況,工人沒有辦法進來上班,所以一直這樣壞著。”
“是這樣。”警官點了點頭:“事發的地點距離病房區域這麼近,就沒有人提前發現問題嗎?有人能提供線索吧嗎?任何信息都可以!”
終於,有人站了出來,是個十三四歲的男孩。
“剛才我看見一個胖胖的阿姨從樓道裏麵跑出來了,是她最先發現的。”男孩仔細回想之後說道:“不過,那個阿姨好像躲起來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胖女人?”警官微微皺眉,詢問了工作人員。隨後,便有兩名警察前往相應的病房。
不多時,一名滿臉愁容的中年婦女,被警官帶來了這裏。她的狀態很差,像是剛哭過,拉拉扯扯的,極不情願配合。
見到地上的屍體,她尖叫起來,轉身就想跑。被一名女警牢牢的抱住。
“不要逃避,逃避也沒有用!”女警厲聲說道:“如果能找到線索,凶手就有可能被盡快抓到。不然的話,下一個受害者就有可能是你,有可能是在場的每一個人。”
女警官的話起了作用。這名婦女終於不再掙紮,開始緩緩的蹲下,不斷的哭泣。
“大姐,別哭了,說說看,你到底看見了什麼。”女警也跟著蹲下,勸服誘導。
“就在剛才,我覺得餓了……”婦女哽咽著說道:“我一餓就心慌,想出來走走……走到這裏的時候,我覺得有人跟著我。”
“具體情況是怎樣的,能說說嗎?”女警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