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遺憾的是,他的記憶,還是沒有半點恢複的跡象。
我和老趙早就計劃好了歸鄉的行程,大概這就叫做衣錦還鄉吧。因為阿迪力的記憶喪失了,所以,我們考慮要不要將他帶回到我們的家鄉,一起生活一段時間。
但是,我們的好意,被他第一時間拒絕了。
“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是我的好兄弟,但是,我跟你們走,沒有意義。”他平靜的說道:“我還想找回我自己,想找回過去的記憶。想弄清楚我到底是誰,弄清楚我身上的一切。”
“你想去哪裏?”老趙詢問道。
“回去,回到大黑山,回到我記憶終止和開始的地方。我覺得,如果我回到那裏,在那裏開始生活,我就很有可能找回我自己。”
聽到他這樣說,我就知道,這家夥根本就沒辦法勸服,這一點,不管他失去幾次記憶,都不會改變的。
終於,我們三個人分道揚鑣。
男人之間的分別十分奇怪,按理說,不應該有眼淚。隻應該揮一揮手就好。
但是,我卻不忍,不舍。
許久一來,我們三個人都是生活在一起的,同生共死。雖然我們不是軍人,但是,卻有了戰友一般的情誼。我真的數不清多少次他救了我,也記不清多少次我們一起冒險脫困。
但是,分別那一刻,還是到來了。
我熱情的擁抱了阿迪力,就像是我的親人。
我能從他消瘦卻又強健的臂膀上,感覺到他傳遞給我的力量和決心。
或許,他是想說,即使天涯海角,也有一個兄弟,在大黑山,在心中和記憶總陪伴著。
本來和老趙約好了一起做回鄉的準備,但是,最終他先走一步。
不是他著急回去,實在是因為我的緣故。
吳萍回來了。
我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其實是非常激動的。因為其實在我的心中,始終惦記著她,惦記著在山村裏麵的那段旖旎,惦記著她最後分別時候,對我說的話。
為了她,我在省城多逗留了好幾天,我們終於見麵了。
她和之前不一樣了。在我的印象裏麵,她是那個微微有些靦腆的實習醫生。但是此刻,回歸到城市裏麵,她卻變成了活潑時尚的都市女孩。
她見到我之後也很開心,跟我說了很多關東高村的事情。其中,當然也包括警察調查。然而,在她的描述裏麵,村民們都是十分善良淳樸的,所有的言論都是向著我們的。
這點,和江向東的說法一致,也讓我很欣慰。
吳萍還說,她回來就等於實習期結束了,可以回醫院上班了。
我聽了之後,還有些緊張。因為我不希望吳萍的工作單位是第三人民醫院,那裏可有一個熱情似火的魏麗麗。
幸好,是另外一家國營醫院,這才讓我的一顆心放在了肚子裏麵。
那一晚上,我們是在一起度過的。和在東高村不同,之前是土炕,這一次是在豪華酒店柔軟的床上。
那張床很大,也很舒適,燈光很旖旎,我奢侈的買了紅酒。在房間裏麵,我們談論著,說笑著,最後開始了親吻和愛撫。
我們喝了紅酒,在酒精的作用下,開始瘋狂的纏綿。
這是完全放鬆的一種感覺,讓我覺得釋放。
確實,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我需要釋放,需要解放自己作為一個人,一個男人的自由。
而吳萍則在我的身邊,陪著我瘋狂,陪著我喘息,陪著我快樂。
我們在一起糾纏了好幾天,那幾天是格外快樂的。
終於,到了她入職的日子,她就要開始新的工作生活了。我意識到,終於到了我應該離開的時候,離開這座城市,離開帶給我快樂的女孩。
在機場送我的時候,吳萍比我想象的鎮定的多。我覺得,她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重感情,卻不重結果。
這對我來說,挺好。
“別忘了我,有空的話,回來看我。你知道怎麼找到我。”
我記住了她的話,記住了這座機場和這座城市。她留給我銷魂的感覺還有她的微笑,都已經印在了我心靈深處。
飛機劃過天際,我覺得我的人生就此不同。所經曆的一切苦難,還有艱險,和快樂一切,成為了我一段寶貴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