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露鋒芒(上)(2 / 2)

燕姝接了筷子,“去哪兒?”

什錦哼了哼,“昨天蔣參軍被人埋伏了,剛被救回來,整個軍營忙得很,要不是江叔讓我過來照看你一下,我才不想來呢!”

他口中的江叔,便是火頭營的副營長江大山了。

上輩子燕姝加入異能特工組之前,曾經在軍隊待過很長一段時間,作為軍醫,她自然知道救人如救火,燕姝當即道,“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她很清楚,好的體力是治病救人的前提,以她目前的身體素質,如果不吃飽飯,恐怕很難完成一些高難度的治療。

什錦聞言,倒是愣了愣,反應過來後,語氣稍緩,“這可是你說的。”

“嗯。”燕姝頭都不抬,吃的迅速。

“那行吧,昨天那麼多人看見將軍親自帶你回來的,也不會有人攔你,你慢點吃吧。”

似是覺得這話有說的軟了,什錦臨走前梗著脖子又來了一句,“反正你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此刻,主帳這邊的氣氛著實有些凝重,大部分軍醫都集中到了一座營帳內。

眾人圍攏的床榻上躺著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那人赤著精壯的上身,身上倒是沒什麼傷口,勃頸處靠近耳下的位置卻是有一道將近兩寸的刀傷,盡管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傷口處的鮮血卻是源源不絕的淌出來,剛剛按上去的紗布,轉眼就紅透了。

看著那不斷擴散的紅色,站在床邊的淩四眼底愈發凝重了幾分,“怎麼樣,能止血嗎?”

坐在床邊的老軍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艱澀道,“很困難,這一刀雖然沒正中要害,可傷了周圍的副脈,就算用藥止血,也是治標不治本,恐怕……收效甚微。”

淩四聲音驀然沉冷,宛若數萬利刃臨身,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你的意思是,蔣參軍這傷根本沒法治,隻能等死?”

老軍醫抖了抖,“這個……這個……”

看他的樣子,淩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轉頭看向了外圍的幾名軍醫,“你們怎麼說?”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呐呐無言。

就在整個營帳陷入窒息的時候,一個修長的身影從一眾埋頭的軍醫中走了出來。

“回四爺,在下倒是有個想法。”

這人麵如冠玉,眉目俊秀,麵對淩四雖然透著緊張,倒還算從容。

若是什錦在這裏,絕對會捏一把冷汗,原因無他,這個站出來的男子,正是什錦的師傅,燕姝新得的室友——陶然。

看到有人站出來,淩四麵色稍緩,“你說,有什麼說什麼。”

陶然深吸了口氣,“在下覺得可以嚐試副脈縫合。”

“荒唐!”

說話的是那名坐在床邊的老軍醫,涉及醫道領域,又是人命關天,他忍不住出聲質疑,“副脈縫合之法,是否可行還是未知之數,就算真有此法,你陶然會嗎?”

陶然握了握拳,稍顯遲疑,“我……願意一試。”

“一試?”站在床邊的副將周淮安蹙了蹙眉,“蔣參軍的命可不是拿來試的!”

旁人不知道這位蔣參將的身份,他作為四爺的左膀右臂,卻是清楚的很。

這位蔣參將,瞧著不過一個參將,來頭卻是大得很,他的祖父乃是兩朝元老,雖然名聲比不上自家將軍,可手握兵權,乃是實打實的軍方第一人。

蔣參將本名蔣元晟,乃是蔣家唯一的嫡子金孫,蔣老將軍為了磨礪他,這才將人扔進他們將軍麾下曆練,這顆金疙瘩要是在戰場上出了事兒,蔣家為人仗義,還不會說什麼,可要是在他們軍營被醫治後出了問題,蔣家這心裏難免生出其他的想法,留下芥蒂,這對他們將軍以後的路,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周淮安還想張口,卻是被淩四大手一揮,攔了下來。

他清楚自家副將在想什麼,但現在不是考量利益的時候,淩四身體前傾,直視陶然,“你有幾成把握?”

陶然頓覺烈日壓頂,呼吸一滯,用力握緊的拳頭忍不住鬆了鬆,咬牙垂首道,“在下……並無把握,唯有全力一試。”

淩四對此並不意外,若是陶然真有把握,也不會現在才站出來,他能頂住壓力,挺身而出,已經算是有勇氣了。

“你們呢?誰會此法?”淩四再次看向眾人,他問這話,不過求個萬全,並沒抱多少希望。

果然,眾人安靜如雞,無一出聲。

就在淩四準備破釜沉舟,讓陶然嚐試的時候,一個清冷的字眼,由遠及近而來,在眾人的耳畔炸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