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妘泆泊才算是回過神來,溫潤輕笑道,“我自是沒什麼不便的,妘夏。”
接收到自家少主遞過來的眼神,妘夏恭謹上前,“是。”
他手底下動作不慢,心裏卻是各種吐槽:貌似這還是自家主子第一次在女子麵前赤身露體吧。
隨著妘夏為妘泆泊退下最後一層貼身的裏衣,妘泆泊上半身已然是空無一物了。
燕姝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兒,直視這位世子爺的身體,從修長脖頸,到寬闊平直的肩膀,滑向白玉般緊實的八塊腹肌,最後停留在他的褲腰處。
許是她的眼神穿透力太強,妘泆泊摸了摸鼻子,半是玩笑半是打趣道,“不會……還要脫褲子吧?”
“不用。”燕姝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聲音帶了些許肯定道,“世子這些年雖然病痛纏身,保養卻是極佳,想必平日沒少費工夫,恢複起來也會比尋常人快些。”
若是這話出自傅延鬆這般的老大夫之口,妘泆泊自是不覺得有什麼,可這話出自燕姝之口,就讓某位世子爺有些不淡定了,身上的寒毒明明肆虐依舊,他心頭卻莫名生起了一股子燥熱,盤亙不去。
“燕大夫說的是。”妘泆泊掩飾性的輕咳一聲,當即轉移話題道,“那個……燕大夫,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
燕姝取了金針,繞到妘泆泊身後,幾乎沒有任何醞釀,直接落針,連續數下,便落下了二十多針,看的傅延鬆直蹙眉。
燕姝的速度遠超常人,落點也精準無暇,可問題是手法平常,並無奇巧之處,他心中疑惑,正想開口,就見燕姝突然捏住第一根針,以一種她不曾見過的手法輕搓,最後中指輕彈。
下一秒,那根針竟是顫動起來,經久不衰!
然後是第二根,第三根……
傅延鬆瞪大的眼睛,心中如驚濤拍岸,震撼得無以複加:這居然是彈針法?連他們傅家都隻聞其名,始終沒有完善出來的彈針法,這怎麼可能呢?
精妙啊!實在是太精秒了!
回神之後,傅延鬆趕忙去看妘世子的反應。
之前,燕姝剛剛繞到妘泆泊身後的時候,因為離得極近,他又聞到了那股清恬的冷香,比之前在馬車上還要濃鬱,燕姝的衣袖不時蹭過他的後背,竟是又麻又癢,哪怕胸中的絞痛都沒有蓋過這股酥麻的癢意,直到……一股股熱氣從他的四肢百骸陡然升起。
那種感覺就像是將四肢放到火堆上炙烤,從四個方向,一路向上蔓延,直至心肺。
妘泆泊隻覺他的五髒六腑仿佛陷入了冰火兩重天,兩方不斷地拉鋸戰鬥,終於熱氣占了上風,胸中的寒意被一點點擊退,心髒處的絞痛也越來越輕,反而是他的後背,冷的徹骨,仿佛被凍上了一般。
事實上,妘泆泊的後背的確被凍上了。
那些被熱氣驅趕出來的寒毒,在一根根金針上凝了冰晶,最後化為了點點灰色的水滴,沿著金針,流到了地麵上……
足足半個時辰,燕姝才緩緩收針。
隨著最後一枚金針被拔出,妘泆泊隻覺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心肺處竟是有些微微的暖意,讓他舒服的想要呻吟。
眼見施針完成了,妘夏第一時間上前,為妘泆泊擦拭了後背,披上了裏衣,“少主,您覺得怎麼樣?”
妘泆泊活動了一個肩膀,笑歎了一聲,“感覺很好,這麼多年,從沒這麼舒服過。”
“那就好,那就好。”妘夏聞言,心下大喜,當下轉頭,就要跟燕姝道謝。
隻是,還不等他張嘴,傅延鬆已然是率先開口了,聲音十分激動,“燕大夫,剛剛你用的是不是彈針法,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