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一樣,淩四爺在外麵浪了一圈之後,便趕著中午,來到了穆顏姝的營帳。
進門便發現,穆顏姝正站在藥桌前,一邊稱量藥材,一邊將其倒入紙包。
淩四爺不滿的揚了揚眉,“顏丫頭,怎麼沒休息,又在配藥?”
穆顏姝點了點頭,眸光接觸到淩四爺的身影,柔和了幾分,“有幾名災民病的瘟病是最早異變的,程度要深一些,先前的那些藥,藥效恐怕有些不夠,所以我重新配一些,下午,六皇子便會派人過來取了。”
淩四聞言,卻是冷哼一聲,“看來老六還是不夠努力啊,要是他動作夠快,也不會拖上這麼久了。”
眼見這位爺如此理直氣壯的批判別人,穆顏姝唇角笑意隱現,不緊不慢道,“四爺這些日子,倒是清閑。”
淩四爺登時大喊冤枉,“顏丫頭,你說這話,爺可是太傷心,爺怎麼就清閑了,爺為了賑災除瘟,可是賣力得很,就說今天吧,忙活到現在都沒吃飯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還有餘毒未清,身上又酸又麻的,顏丫頭,要不……爺在你這兒躺會兒?”
他一邊說,一邊瞄著穆顏姝的床榻,眼含渴望。
說真的,這些日子,每每瞧著穆顏姝躺靠在床上,他都想上去跟著躺一躺,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製住了這個念頭。
畢竟,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淩四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得寸進尺,不過嘛,趁著穆顏姝不在床上的時候,躺一躺,還是可以要求一下的。
眼見這位爺巴巴的瞧著自己,像極了等待主人賞賜肉骨頭的狗子,穆顏姝莫名有種心裏的死穴被戳了一下的趕腳,慢悠悠的吐出了兩個字,“隨你。”
淩四爺登時興奮的雙眼放光,直接倒在了穆顏姝睡過的床榻上,明明那麼大塊頭的人,生生在床榻上打了個滾,用手撫了撫疊好的被子,將頭埋入其中,深深吸了口氣,滿臉陶醉,“真香。”
淩四這邊正享受著,舒坦著,就聽外麵傳來了侍衛的請安之聲。
“參見六皇子。”
顯然,淩文希來了。
淩四心下那叫一個不爽,不情不願的坐起身來,一雙眼珠子宛若兩輪七月的炎日,死死地盯著門簾處。
“懷安郡主……”
於是乎,淩文希進來,剛剛吐出四個字,就被成片的眼刀,砸的生生住了嘴,唇角劃過了幾絲訕訕,“原來四哥也在啊。”
淩四爺明明大馬金刀的坐著,卻眸光睥睨,宛若居高臨下,似笑非笑道,“這話應該爺來說吧,這個時間,你怎麼過來了?”
淩文希笑了笑,“我過來是為了取藥……”
還不等他有所解釋,便聽淩四爺嗤笑出聲,“你手下的人多得是,拿個藥而已,不用你親自上陣吧。”
淩文希眸光如水的看了穆顏姝一眼,規規矩矩道“想必四哥也知道,那些感染瘟病的災民,輕重不一而足,隻能請懷安郡主分門別類的配藥,懷安郡主帶傷操勞,我自然要過來瞧瞧,親自取藥,以示鄭重。”
淩四爺聞言,直接抬了抬手,毫不掩飾眼底的嫌棄,“沒那個必要,你要是真想表示表示,就趕緊幹活,早點除去瘟疫,重建冀唐,別總整那些個沒用的,想著偷懶,你動作這麼慢,對得起冀唐千千萬萬的百姓嗎,你這簡直就是辜負父皇的信任。”
淩文希聽得很是有些懵逼。
他都要累的吐血了,不過就是過來取個藥而已,怎麼就偷懶了?
這才幾天,懷安郡主的解藥都差不多發放完成了,整個冀唐城也開始重建了,他甚至親力親為,施粥放糧,他怎麼就對不起冀唐百姓了,怎麼就辜負父皇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