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意。”
聽到如此直接了當的三個字,整個大殿都驀地靜了靜。
傅長風也被噎了一下,他稍顯尷尬的輕咳了兩聲,正欲重整旗鼓,葉子苓卻是率先開了口,輕歎出聲,“懷安公主,你可能對我們神醫穀的處罰不甚了解,藥田雜役,在神醫穀等同最下等的奴仆,再加上終生囚禁藥田,這已經是最重的處罰了,懷安公主何以要如此咄咄逼人呢。”
穆顏姝理所當然道,“為了心情舒暢。”
葉子苓:“……”
趁著葉子苓被打的懵逼,沒有回過神來,穆顏姝不緊不慢的繼續道,“更何況,葉叢並不是幕後之人。”
這時候,葉子苓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可惜,傅長風已經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了,眉頭緊鎖道,“穆小友此話何意?”
穆顏姝不答反問,“據我所知,數年前四族曾經聯手剿滅南疆一脈,南疆一脈從此滅絕,沒錯吧?”
傅長風聞言一怔,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穆小友是說這蠑蛭……”
穆顏姝點了點頭,“沒錯,蠑蛭雖然不是強大凶悍的活毒,但卻十分稀有,既然南疆一脈早已滅絕,這些東西葉叢長老又是從哪兒弄到的呢?”
傅長風眸光一緊,麵色登時凝重起來。
穆顏姝卻是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不光是這次的蠑蛭,先前西淩的冀唐遭逢天災,後來發展成瘟疫,因為隔離,有些事,傅穀主可能不清楚,我曾經在瘟疫村遭受過攻擊,那些人身上全都染了九嬰。”
她再次扔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傅長風登時被炸的一滯,麵色愈發凝重了幾分,“九嬰活毒?”
“對,就是九嬰。”
穆顏姝再度點了點頭,眼底散發著凝水成冰的冷光,“還有金帳汗國,前些年大勝,我做軍醫的時候,在對方布下的內奸身上,發現了活毒五臧,這些又是誰提供給他們的呢?”
想到當年李大勇那個義無反顧的背影,穆顏姝字字如刀,“一次是巧合,次次都是巧合嗎?傅穀主處理了葉叢和傅亦安又如何,把背後之人找出來,才是對我真正的交代!”
隨著穆顏姝抖出這一樁樁,一件件,葉子苓指尖緊繃,心底第一次出現了些許的慌亂,麵上峨眉微蹙道,“懷安公主這樣說,未免有些誇大了吧,你說的這些事,並無直接的聯係,當年南疆一脈雖然滅絕了,可還留有一些餘孽,我聽說之前湘南之禍,便是由那些餘孽引起的,或許,這活毒就是從那些人手中流出去的,難道我們神醫穀要將那些人全部找出來,給懷安公主一個交代嗎?”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被一個刺骨的冷嗤打散了。
淩四爺白牙森森的似笑非笑,“南疆餘孽是爺親自拔除的,爺出手,定要殺的幹幹淨淨,絕不會留下一星半點的醃臢玩意兒,照爺看,分明就是有人當年趁亂,把這些玩意留了下來,當麵裝的跟朵白蓮花似的,背後卻拿這些玩意可勁的害人,葉夫人,你說對嗎?”
這位爺意有所指的太明顯,就差對著葉子苓的鼻子指認了。
葉子苓氣得胸口梗血,麵上卻是沒有多少波動,愈發端莊了幾分,“沒有證據的事,我從不會信口開河。殿下戰神之名,響徹天下,我自是信服的,隻不過,是人就會犯錯,百密總有一疏,戰王殿下又怎麼能肯定,南蠻沒有留下漏網之魚呢?”
眼見葉子苓質疑自家男人的戰功,穆顏姝直接上前一步,聲音裏多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攻擊性,“九嬰活毒也是一些餘孽能有的?還有今日的蠑蛭,想來南疆一脈肆虐橫行的時候,也沒有多少吧;五臧蠱那些控製人的玩意兒,必然是當年重點針對的活毒,結果不但殘留下來了,還被金帳汗國得到了,難道這就是四族當年剿滅南疆一脈的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