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腦海中突然湧出了許多畫麵,傅長風頭疼的愈發厲害,一時間,腦子裏混混沌沌,竟是無法理清頭緒,整個人都晃了晃,好在傅蒼龍等人搬來了椅子,扶著他坐下,這才沒有摔倒。
葉子苓隻當傅長風不堪重負,笑的愈發暢快淋漓。
就在這時,一個冷如雪,透如冰的聲音,穿雲破日般傳了過來。
“所以說,湘南之亂,九嬰之禍,春獵獸潮,封禪刺殺還有西淩宮變的時候,我被設計埋伏,都是葉夫人的手筆了。”
毫無疑問,開口的是穆顏姝。
“說得對,可還不夠全麵。”
事到如今,葉子苓自是無所顧忌,一臉享受勝利的笑意,“不光如此,姐姐死的太晚,又太快了,快到讓我覺得不足以磨滅我的心頭之恨,正所謂母債女償,姐姐緩解了你身上的誅顏劇毒,又將你那顆破敗的心髒治的七七八八,你活著這段時間,正好用來還債。”
穆顏姝眸光冷冽如刀,“所以,你放任母親為我訂下威遠侯府的親事,然後通過穆士鴻,教唆蘇怡情和穆妍華母女二人對付我,甚至殺了我,對嗎?”
葉子苓用帕子掩了唇角,遺憾的點了點頭,“是啊,我本以為,你會受盡折磨,然後死在趕回盛京的路上,死在荒郊野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可沒想到,蘇怡情二人居然會那般廢物,那麼簡單的事,居然也會失手!”
穆顏姝麵上一片沉冷,無波無瀾,心頭卻是暗歎一聲。
事實上,蘇怡情並沒有失手,她成功了。
真正的穆顏姝心髒脆弱的不堪一擊,她早就死掉了,就像葉子苓設想的那般,懷揣希望,死在了回京路上。
若不是陰差陽錯,她穿越而來,改變了些許原主的體質,又祛除誅顏,不斷調養原主的身體,哪怕沒有那場截殺,原主也活不到現在。
或許,就是因為原主身負奇冤,夙願未了,自己才會穿越而來吧。
葉子苓自是不知道穆顏姝的心理活動,似嘲似諷的繼續道,“還有穆士鴻,看你有幾分價值,竟然生出了別樣的心思,妄圖左右逢源,簡直不知死活,就是因為這些廢物存在,才會讓你獲得了喘息的時間,當然,這也怪我,有些小瞧了你,讓你走到了這一步。”
葉子苓暢快輕笑,“不過這樣也好,讓你體會一下姐姐當年的經曆,待你到了黃泉路上,也能跟姐姐同病相憐,母女情深一番,也算是我這個姨母,對得起你了。”
不得不說,葉子苓這話又狠又毒,穆顏姝卻是半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反手就是一刀,又快又利,“你既然知道自己能力醫術相貌出身都不及我母親,憑著你自己一個人,或者說,憑借葉家旁係,區區庶出一脈,恐怕還做不成這些事吧,比如……對傅長風動手,比如讓葉家嫡係誤診之下,弄出人命,你們趁機出頭,解決麻煩,取而代之。”
人就是這樣,自己可以說自己不如別人,但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心裏就梗的難受了。
聽到穆顏姝左一句她的相貌醫術能力出身不及葉婉臻,右一句區區庶出一脈,葉子苓暢快的心緒瞬間滯塞難當。
不過,她很快恢複過來,眼底毒汁橫流,“你倒是聰明,沒錯,當年的事,的確不是我一個人策劃的,傅家同樣出力不少。”
穆顏姝早就有所猜測,聞言並沒有任何意外,反而是傅長風連疼痛都不顧了,騰的站起身來,“你說什麼?!不可能,這不可能!”
看到傅長風這副模樣,葉子苓心中的滯塞這才通暢了,笑意溫柔的看向了傅業深,“大長老,既然穀主不相信我,就由你來告訴他吧。”
傅長風身體一震,額頭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句的嘶啞道,“傅業深,你要告訴我什麼?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麼?!”
麵對傅長風的逼問,傅業深不慌不忙行了一禮。
“還請穀主以身體為重,稍安勿躁,老夫並沒有做背叛傅家之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傅家著想!”
傅業深一臉自傲,義正言辭道,“神醫穀自建穀以來,便是傅家為主,葉家為輔,每次醫道試煉大賽,傅家總能穩壓葉家一頭,直到葉婉臻橫空出世,穀主您也是天縱之才,可與葉婉臻相比,亦是略顯黯然,葉婉臻蓋壓同代,在神醫穀的聲譽無雙,在當年的醫道試煉大賽上所向披靡,若是放任她與您成婚,讓葉家嫡係借到傅家的威勢,那麼按照規矩,她就要成為下一任神醫穀穀主了,這是傅家所不能忍受的!”
“所以,我等同意了葉夫人的請求,葉夫人愛您至深,比葉婉臻更適合成為您的妻子,我等全都是為了神醫穀著想,還望穀主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