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芥末提著一隻籃球般大小的榴蓮來到三0九醫院,為自己名正言順地買榴蓮和心安理得地享受榴蓮而暗自竅喜,不過,這隻榴蓮花掉了她一個星期的夥食費。
誇張的是,她推門而入時矢磨竟然正在吸煙,衝過去一把奪過煙頭,扔在地上就踩。
矢磨隻是淡淡地一句:“來了?”
芥末沒好氣道:“來看你死了沒。”
矢磨:“還沒。”
芥末在床邊坐下:“傷到哪裏了?情況怎樣?”
“頭上縫了幾針,沒破相。”
他頭上纏著紗布,一隻胳膊也纏著紗布,躺在白色的床單上,蓋著白色的被單,有點象木乃伊。
“破點相更帥,幹嘛不爭取?”
“要那麼帥做什麼?”
“吸引女人唄。”
“女人這種麻煩生物,離遠一點好。”
“你的意思是說,我也該離你遠一點?”
“你以為你也算女人嗎?”
“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再多躺幾天?”
“信。”
“切!”芥末盯著他:“你幹嘛做這種傻事?”
“有你傻嗎?”
“傻人有一個就夠了。”
矢磨沒說什麼,望向窗外,問她:“你怎麼招惹上宮野的?”
“我沒想招惹他。他逼我朋友和他交往,我朋友都被嚇出病來了,我不能當作沒看見。”
“想過後果嗎?”
“大概想過。”
“可你還是決定要管。”
芥末沉默一會,才道:“也許我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但我還是不能丟下朋友不管,至少,我得和朋友一起共患難。”
“既是如此,就不要再問我為什麼。”
“……OK,我不會再問你為什麼。宮野他……怎麼樣了?”
“不會比我好。”
“哦,你好象還挺驕傲的嘛,要不要出院後再比一場?搞個實況轉播?”
“無所謂,不過他近期內應該打不了。”
芥末長長地歎息一聲:“你這麼做,沒有想過後果麼?”
“沒想過。”
“……”
矢磨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他的固執和她有得一拚,因為了解自己,所以了解他,所以她不再說什麼。
她解開網兜,小心地把長滿刺的榴蓮放到桌麵上。
榴蓮殼已經裂開了幾條縫,被喜歡的人稱為絕世美味、被討厭的人稱為絕世惡味的濃鬱香味飄逸而出,在室內彌漫,讓她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