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們會盡力大事化小,我想宮野也不希望抖出內情,這對他沒什麼好處,我會試著和宮野談談,請不要太擔心。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或不舒服?”
芥末心裏暖暖的,輕聲道:“我沒什麼事。”
“那就好,如果不舒服記得及時去看醫生。”
“知道了,你比我老爸還羅嗦。”
津澤笑笑:“你們好好休息,有什麼進展我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
“嗯,謝謝。津澤,你是不是和……我是說你有沒有辦法了解到學校處理這些事情的一些消息?”
“如果有心的話,應該可以打聽到一些吧。”
“那……麻煩你幫我了解有什麼最新的動靜,及時告訴我……行麼?麻煩了。”
“當然。雖然這件事有點嚴重,但我想還不至於不可收拾,你不必太擔心。”
聽到津澤再次這麼說,芥末覺得稍微安心了一點。不管是直覺還是經驗,她感覺津澤是可以信任的人。
她真的很感激他那種和風細雨般的幫助,又說了一次:“謝謝你,津澤。”
津澤的微笑仿佛透過電話線傳了過來:“不必那麼客氣。我們是朋友,龍久一也是我欣賞的同學,宮野確實也做得太過份了,總不能讓他這麼為所欲為。”
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如何統一口徑應對學校的調查,才結束了通話。
在惴惴不安中過了兩天安靜的日子。
芥末一如既往地往返於教室、宿舍之間,身體做的是水平的直線運動,心做的卻是垂直的不規則運動,忽上忽下,沒一刻平靜,折磨得她睡不穩吃不好,安穎因也和她一樣幾乎不說話,心事重重。也許因為還有對方陪在身邊,她們才能撐過這段難熬的日子。
私底下,她們兩人無數次地商量和推敲如何回答學校的詢問,甚至演練和琢磨回答時的表情、態度、口氣,以做到應對滴水不漏,真是費盡了心思,這就是學生和學校之間永遠的戰爭。
第三天的時候,校學生處果然派人來問話了,兩個人,一位是陌生的老師,一位是她們認識的係學生幹部。她們被叫到係辦公室,一個接著一個進去接受調查。安穎因先進去,大概十多分鍾就出來了,神色平靜,對她點點頭,表示一切順利。芥末就和平時一樣輕快地走進去,一副大大咧咧、不知所為何事的表情,還笑嘻嘻地衝老師和學長揮手問好,暗歎自己果然演技精湛。兩位特派員的態度倒是挺和藹的,一點都沒有高高在上的派頭,但芥末知道這才是臻至化境的審問高手的表現,所以也很小心地應對。他們問的問題無非是當日事發過程,她們與龍久一、宮野之間的關係等等,芥末就把事先已經推敲和練習過不下十遍的說詞重複一遍,說自己和龍久一算是普通朋友,和宮野見過一兩次麵卻毫無來往,事發當天她們隻是恰好碰上宮野突然襲擊龍久一,她們看不過去責問了幾句,沒敢幹涉,至於其中緣由毫不知曉。
問話大約持續了十分鍾,他們並沒有追問太多。芥末始終沒問安穎因被問了什麼問題以及如何回答,她知道安穎因對這些問題會比她回答得更謹慎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