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佃,這孩子養不得……”
“諸位,不必勸我,我何某人心意已決,造成的後果,我何某人自行承擔。一個嬰兒就這樣被活活燒死,我何某人實在看不下去,待這個女孩成人之後,若果真如諸位所說,我願自行了結她。”
眾人見何有佃心意已決,隻能紛紛搖搖頭,散去。
何有佃給她起名叫何鈺錦。老何一家無兒無女,何鈺錦變成了他的獨女。
何有佃,1米69,背有些駝,老實巴交,一輩子靠種地為生,皮膚黝黑,才四十出頭,就跟個五十好幾的人樣的。
何有佃的妻子,何毓蘭,皮膚發黃,矮矮瘦瘦,長發在腦後盤成發髻,年輕時在村裏算是一個美人,如今已是奔四的人了,光彩自然是退去了不少。
就這樣,小錦在這度過了她人生中最無憂無慮的三年。
……
隨著小錦一天天的長大,周圍議論的聲音也漸漸多了起來。
都說她是不祥之物,遲早會給村裏帶來災難。平時,他們也教育小孩,別跟何鈺錦走得太近,以免給家裏帶來殺身之禍……
很快,這個就傳遍了整個村,甚至傳到了其他村裏。
漸漸的,沒有小孩願意跟小錦在一塊兒玩,連走路都繞著她,甚至有些見著她,還朝她吐口水。
對此,大家議論紛紛,雖然都不是當著老何的麵說的,但時間一長,有些話就傳到了老何的耳朵裏,再加上村裏人對小錦的態度,老何不難猜出緣由。
這幾年來,老何早已把小錦當成親生女兒,吃的穿的從來不省。他自然是不相信小錦是什麼不祥之物,也不相信小錦會給家裏帶來什麼災難,可聽到村民都在說小錦是不祥之物,老何心裏也泛起了一絲波瀾……
再到後來,村裏人甚至開始躲著何有佃。
有傳聞說,何有佃跟那個何鈺錦肯定有什麼內在的聯係,說不定也是什麼不祥之物,靠近了會引來禍患。對此,老何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任他人去猜測。
……
轉眼間,小錦六歲了,到了她上學的年紀了。
這幾個村就隻有一個小學,何瑭小學。
何瑭小學坐落在何瑭村的邊緣,離其他幾個村都比較近。
學校不大,建築物就隻有一棟兩層樓高的“教學樓”,操場就兩個籃球場大小。
東邊有個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籃球架,西南角有個乒乓球台,西邊有個小的升旗台。
幾個村的小孩都在這裏上學。
教學樓後麵,是一個不大的後院,學校雖然不大,但後院卻是別有洞天。
後院裏的很多樹,是學生的家長或畢業的學生捐贈的。捐贈的人大都會在樹上麵掛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捐贈日期及捐贈人姓名。
這些捐贈的樹,多半是些月季,牡丹之類的,都比較矮小,要說比較高的樹,就是院角的那棵桂花樹了。
桂花樹不是很高,約莫三米,但在後院裏,算是最高的樹了。
這棵樹有些年頭了,樹上沒有掛牌子,不知道是本來就沒有掛,還是後來被人弄掉了下來。
每年九月,這棵樹都會開花。
那時,整個校園都彌漫著桂花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
除了這棵桂花樹,後院裏還有一棵四米多的柚子樹。
這棵柚子樹,在蓋學校之前便有了,蓋學校的時候也沒砍掉,圍進了學校的後院裏。
說起來也奇怪,十多年過去了,這棵柚子樹隻有四五米高,跟十多年前差不多高,而柚子樹的主人,也沒來找過學校,住在附近的村民也不知道這棵樹的主人是誰,他們搬來時這棵樹就已經在那了。
女生喜歡賞花,男生則喜歡偷柚子。
九月初,柚子樹剛長出一點小柚子,還沒長大,就被摘光了,後來校長知道了,就頒布了一條禁令,“誰要是再去偷柚子,就回家反省一個月。”
可就算是這樣,還有幾個“不怕死”的,去偷柚子,他們偷柚子大都不為了吃柚子,而是拿來當球踢。
也會有些“技術不精”的被抓到,但都沒有回家反省,隻是批評教育了一頓,叫了家長。
畢竟有《義務教育法》在那,校長也不好隨便叫人回家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