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拿著偷來的兩個柚子,向教室的方向走過去。
突然·,一個身影與金倬擦肩而過,差點把金倬手中的柚子碰掉。
“哪個不長眼睛的撞……欸,那個不是何鈺錦嗎,”金倬指著那個跑過去的身影“她不看書了?”
“啊?何鈺錦是誰?我們班上的?”
“嗯,一個女學霸,平時一下課就抱著書看,沒見她跟其他同學玩過。”
“哦,這樣啊。”
“野哥,您不知道,鈺錦患有先天性兔唇,再加上來路不明,沒什麼人敢跟她玩的。”
“啊,為什麼?一個兔唇而已,不至於吧?”
“聽說鈺錦是從村口的土地廟裏撿來的。”
說起那座土地廟,阜野可不陌生。
以前閑來沒事,阜野就和金倬一起“探索”村裏的各個角落。
這座土地廟阜野也沒少來過。
“那裏怎麼了?”
“那座土地廟,傳說是一個道士蓋在那裏鎮壓陰氣的。從廟裏出來的東西都不太幹淨。”
“哦,這樣啊。”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事,阜野自然是不信,他怎麼能跟村裏人一樣迷信呢,“我覺得她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萬一哪天找來了殺身之禍就不好玩了。”
“嗯……”
村裏人這種迷信的思想,阜野表示很無奈。一時半會兒是改不過來的,不過阜野也沒打算改變什麼。
“說起來,她好像在哭誒”
“啊?她在哭?”
“好像是這樣的欸,我好像看見她是捂著臉跑過去的”
“那我跟去看看。你先回教室,上了課我沒回來的話你就給我隨便編個理由。”
說著,阜野一把把柚子塞進金倬的懷裏,轉過身就向小錦走的方向跑去。
金倬無奈的搖搖頭,拿著柚子回教室了。
心道,野哥莫不是看上鈺錦了?
……
小錦掩著麵,半倚在桂花樹下。
嗅著清香,伴著眼淚。
其實她也沒做錯什麼吧……可是命運怎的就如此待她?
從她被收養開始,就受到全村人的針對。
在學校裏,她被所有人孤立,沒有一個人敢與她過多交流。
她在一個這樣的環境下,度過了五年小學時光。
誰能想象,這五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為什麼她要遭受這種磨難?
為什麼人們的惡意肆意地針對她?
為什麼……又憑什麼?
十幾歲的小錦不知,後花園裏的桂花樹也不知。
……
阜野看見小錦蹲在那裏哭,也沒去打擾她。
隻是悄悄的靠了過去,悄咪咪地躲在牆角暗中觀察。
過了約莫一二十分鍾,小錦的哭聲漸漸小了,不停的在那裏抽泣。
“你……你好點沒?”
阜野見小錦不哭了,便小心翼翼上前去。
小錦抬起頭,發現阜野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你你……你是誰?……你怎麼在這?”小錦一邊抽泣,一邊驚恐的問阜野。
“我啊,我叫段阜野,昨天來報道的,還坐在你旁邊,怎麼,不記得我了?”
“哦……抱歉……我沒有注意……”
“沒事沒事,現在你不是認識我了嘛。”阜野嘿嘿一笑。
“對了,你……你怎麼到這兒來了,現在不應該在上課嗎?”
“之前從後院回教室……看見你哭著往這兒跑,就跟著過來了……”阜野倒是沒隱瞞什麼,“你……你怎麼了,為什麼哭,有人欺負你了?”
“唔……嗯。”小錦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說,誰欺負你了,我去替你教訓他。”男生嘛,總有些喜歡在女生麵前裝x的。
“算……算了吧,沒什麼的……”
“唔,好吧。”阜野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餐巾紙遞給小錦,“那……你好點沒……?好了的話就回教室吧,馬上就上課了。”
“謝謝。……我……不想回去……”小錦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畢竟,很少有人能經曆過這種事情還能跟個沒事人似的。
“那……好吧……,我……我在這兒陪你聊聊天吧,反正我……去了跟沒去都一樣。”
說著,阜野也靠著桂花樹坐下。
……
另一邊,周夏鵬走進教室準備開始上課。
環視一周,發現教室裏空了兩個座位。
“那兩個空位置是誰的,他們人呢?”周夏鵬指著兩個空位置問道。
“是段阜野跟何鈺錦。”
“段阜野……中暑了,休息去了。”聽見有人把阜野說了出來,金倬肯定要為阜野辯解。
“啊?中暑?這個天氣中暑?”
(何瑭村三麵環山,比同期同緯度的其他城市溫度要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