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青鳳已心軟如泥,想要說句道歉的話,卻先漲紅了雙頰。如果此時有人開口辱罵她,她倒是可以怒氣衝衝但又心安理得的轉身而去,偏偏這些人沒一個吱聲,她沒想到這些被踢中『檀中穴』的人都岔了氣,連呼吸都費力,如何能開口說話?她隻能僵在原地,心裏說:早知道這麼費事,那白臉人再罵我更難聽的話,我也不會動手啦,這場麵可怎麼收拾呢?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就聽背後有人肅然道:『青鳳!你在這裏做什麼?又在惹事嗎?』
話音剛落,青鳳便衝口而出道:『爹!』
來人正是柳樸山,依舊一副不苟言笑的臉色。他看見地上橫七豎八的這些人,眉間微現喜色,隨即又皺成一團,森然問道:『這些人都是你打倒的?』
青鳳知道就要被父親訓斥,忙道:『是啊,不過他們剛才對女兒無禮呢。』柳樸山道:『深宅大院,你不亂闖進來,人家豈能對你無禮?分明是狡辯!不是讓你在客棧等嗎?誰教你亂跑亂竄?你爹的話聽不進半句。今日就......』
他越說越怒,舉起手來就要給青鳳一巴掌。這時,從柳樸山背後轉出一個人來,正好擋在父女中間。這人直著眼上下仔細打量青鳳,那驚奇的神情活像孔夫子撞見了麒麟,看得青鳳好不別扭!正想開口詢問,就聽那人點頭歎道:『你就是青鳳師妹吧,最後見你的時候你還隻有兩歲,真是白駒過隙,光陰似箭,轉眼就成大姑娘了,師父,難怪您愛如明珠,師妹當真是光彩照人,氣度不凡啊。』
這兩句話出口,柳樸山放下手臂含笑道:『你太誇獎她了,瞧瞧她做的這些事,唉,哪一個見了不說她是野丫頭?』轉頭對青鳳道:『還不快來參見你的大師兄?這就是爹常給你提起的「霹靂神拳」朱秉正,你朱師兄,快來見過。』
青鳳聽聞兩人的對話,已猜出那人的身份,隻是今日還沒有見到大師兄,就闖入他的府中動手傷人,做了不速之客。她心裏難為情,口中便嚅嚅地說不出話來。朱秉正察言觀色,知道她的心思。他看了看地下的眾人,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道:『這些人都是我的徒弟,說起來還是青鳳師妹的晚輩。他們以下犯上,已是大不敬,師妹替我管教他們正是理所應當。但不知這些小輩有沒有傷著師妹?』
青鳳是個直性子,見他不見怪,心下也就釋然,笑道:『倒是沒有傷著我,隻是第一次拜見大師哥就打傷了你的徒弟,這可對不住啦!』朱秉正道:『師妹不必在意,他們不過是岔了氣,沒有大礙。師妹道術精進,法力高深,令為兄大開眼界,以後還要請你多指點管教鄙徒。』
柳樸山道:『秉正你太客氣啦,這樣說話你可要慣壞她哦。』朱秉正微笑道:『秉正乃是據實而言,不敢虛言令色。』青鳳問道:『周師兄呢?怎麼不見他?』朱秉正道:『周師弟偶感不適,在廂房裏休息。想來是水土不服,風寒入侵吧,我已命人找來郎中,調理幾天就沒事了。』青鳳道:『病啦?才幾個時辰啊?真是沒用,還不及我呢。』朱秉正道:『這裏非說話之處,請師傅和師妹到書房寬坐。』一麵吩咐下人抬下眾徒弟,請郎中為他們理氣調脈。一麵在前引路,領著柳氏父女來到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