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委屈地道:"淩姐姐!我不告訴昭哥哥,他怎麼幫你呀!你別這樣啊。我沒有看不起你,昭哥哥也不會……"
我突然抓起枕頭,向她丟過去,狠狠道:"滾!我不要再見到你!"
我趴在床上失聲痛哭。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已經盡付東流,我願意付出生命也要保住的秘密!為什麼,他們不明白我的處境……我能怪青雲嗎?或者怪錦瑟?甚至是展昭、包大人?我真正該恨的隻有一個人。
可是他已經死了。被我親手殺死了。但痛苦和悲憤還是無處宣泄!我現在不想見任何人。都走吧,都走吧,讓我獨自麵對自己那顆破碎的心吧!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展昭剛才會對我那麼好,可憐我是嗎?我才不要廉價施舍的同情和憐憫!
錦瑟道:"好嘛好嘛,算我多事好了……淩姐姐,對不起……我,我走好了啦!"錦瑟像隻受驚的小兔子般飛快地逃走了。
屋子裏刹那間變得十分安靜,我甚至聽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胸好悶,頭好暈,我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混身都在抖。我摸了摸腰間的軟劍,還好沒有被發現,然後將玉簫插在背後腰間。外邊烏雲四合,夜風也起了,天要黑了。
我手足一片冰冷,心也是冰冷的。我再不會留下來,不管父親的冤案,不管包大人,不管錦瑟,也……不管展昭。我要去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再不見任何人。
我悄悄披衣來到院子裏,除了風聲和秋蜇聲聲,靜悄悄的;我抬頭看天,天上沒有月亮,彤雲密布,還隱隱有零星的雨點。這樣或許會對我的行動有利。
錦瑟一定去找展昭了吧?我應該找匹馬兒代步,但是馬廝在哪裏?我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不行,如果我去偷馬,一定會很快就被發現的。
我返回房間,將被子弄成有人睡在裏邊的模樣。然後悄悄繞到房後,再縱身躍上房頂。我雖然對開封府的布置不很了解,但在吳宅裏七年,又在林府住過半年,對於如何躲避崗哨已經頗有心得。況且,說起來我的輕功也不壞,隻是比錦瑟差了不少。展昭呢?不知道他的輕功好不好,但現在他一定和錦瑟在說話,希望不會那麼快發現我。
我一路小心翼翼,並沒有費很大的力氣就攀上了開封府的院牆,並且跳了出去。落地的一刹那,我的心口一痛,險此摔倒。我強撐著站起來,抑製著急速心跳帶給我的不適感,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向不知東南西北的方向逃去。豆大的雨點已經落下來,並且頃刻間就連成了一片雨簾。一道腥紅的閃電橫空劃過,沉悶的雷聲響了起來,隆隆不絕。
我穿街繞巷,終於找到一條大街的時候,身上已經被雨濕透了。天上猩紅的電光縱橫交錯,雷聲時遠時近,街上陰沉沉的,沒有半個人影。我忽然想起自己的噩夢,與眼前的情形竟是如此相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