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哪天晚上的初更?"
琴兒又是好笑,又是心酸,苦笑道:"九月二十九的初更。"
我道:"原來我又昏了兩天。"
琴兒道:"姑娘太不愛惜自己了。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我家姑娘和展大人對你的心呢。我家姑娘又來看過你兩次,今天晚上又和展大人一起來了。"
我喜道:"展大哥已經沒事了嗎?他們在哪兒?"
琴兒道:"因為怕吵到姑娘,剛才還在外邊說話。這會兒怎麼不說了?我去看看,叫他們進來。"
我道:"還是我出去吧。躺了兩天,身上酸麻。"
琴兒扶我來到外間,正巧展昭也將錦瑟抱到外間屋子裏來。原來錦瑟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睡著了。
我欣然道:"展大哥你沒事了?"
展昭輕聲道:"一點皮外傷,早好了。"
我道:"才不過兩天多,哪裏好得那麼快呢。千萬別用過了力,再裂開就麻煩了。"
展昭微笑道:"沒事的。"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錦瑟放到床上。
我笑問道:"她怎麼睡著了?"
展昭道:"她今天跑出去跟人家拚酒,回來的時候舌頭都短了,還說沒有醉。聽我說要來看你,硬要跟來。現在醉成這樣。"
看著錦瑟滿麵酒暈酡然,我笑道:"真是頑皮的小丫頭。"
展昭道:"你沒看到她醉了的樣子,滿嘴瘋話,那才好笑。"
琴兒也捂著嘴偷笑,想必曾經見過錦瑟撒酒瘋的樣子。
我向琴兒道:"你在這兒照顧你家姑娘。我和展大人有幾句話說。"
展昭陪著我來到院子裏。初冬的夜氣十分清冷。
展昭道:"月兒,多加件衣服,免得著涼。"
我搖頭道:"不要緊的。"
我轉過身來,用手掌輕摸著他的胸口,還能感覺到裏邊纏著繃帶。
我問道:"還很疼嗎?"
展昭道:"你怎麼知道我傷在這裏?"
我道:"琴兒沒有對你說起衣服的事?"
展昭不解道:"什麼衣服?"
我笑道:"一定是錦瑟醉了,琴兒又不及說起。你那件藍衣服壞了,還染滿了血,我一看就知道你定是胸前受了刀劍傷。傷得很重吧?"
展昭道:"我在衙門裏當差辦案,哪能不受點傷。不過這點傷算不了什麼的。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
我輕歎道:"你說過的,傷在自己身上,別人怎麼知道疼不疼。"我又笑道:"錦兒煮的湯好不好喝?"
展昭奇道:"不是你煮的湯?"
我道:"什麼?錦兒是這樣說的?"
展昭道:"你們兩個真奇怪,到底是誰煮的湯?"
我笑道:"那就不用理它了。對了展大哥,你的舊衣服壞了,我幫你重新做了一件。一會兒去試試合身不合身。完全是仿那件舊衣服做的,應該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