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信,我又在信背上題了兩句:"雲淡風輕君知我,去留無跡莫相尋。"
我將寫好的信折疊起來,交給琴兒道:"這封信等展大人或你家姑娘來時,交給他們。希望可以促合他們美好姻緣。"
琴兒道:"淩姑娘,你真的要這樣做?"
我笑道:"你不覺得他們很般配嗎?"琴兒笑而不語。
這一整天我都留在院子裏。看仲秋的藍天白雲,飛鳥寒鴉。一幕幕回憶平生之事。琴兒幾次勸我回房,我都沒有聽從。
一直到黃昏的斜陽沉到樹頂。我才向琴兒道:"你看,夕陽多美。"
琴兒道:"我看不出這有什麼美。"
我微微一笑,道:"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再向琴兒道:"我要回去了!"
琴兒道:"姑娘早該回去了。"
我輕歎道:"我的確是早該回去了。現在該看到的看到了,該想的想過了。再沒什麼留戀和牽掛了。"我最後看了一眼斜陽,仿佛見展昭騎著馬的身影正在落日餘輝中緩緩前行。眼神還是那麼明亮,隻是始終無法抹去那淡淡的憂鬱。
我回到房中,琴兒服侍我躺下後道:"琴兒就在外邊,姑娘有事叫我一聲。"
我道:"知道。你去吧。"
琴兒走了以後,我重新起來,站到書桌之前,將繪畫用的藤黃顏料全部用水調和了,吞了下去。看著窗外逐漸墜落的夕陽和燦爛的晚霞餘輝,我流下最後一滴紅塵淚。
永別了,錦瑟、展大哥……
我是天空那一輪寂寞的幽月雲影遮擋我悲傷的容顏如果這一夜我不幸從噩夢中驚醒該向何處尋找屬於我的溫情而你你是我的陽光嗎為我融化這整整凝結了一季的冰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