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米有,米有!人家隻是滿手血都覺得渾身發軟了,可是郡主頂著一張血臉還那麼中氣十足的吼人,咱這哪叫大膽啥!”冬崇連連揮動小手,腦袋更是搖得像個撥浪鼓。
“你……”摸上臉頰,濃濃的血腥味讓黛麗兒一陣陣惡心翻滾,但就這樣放過冬崇,她又怎麼甘心,隨即忍下惡心感大喝一聲:“來人,拿下這個不知死活的賤民!”
沐揚氣定神閑的偏頭看風景,黑羅實在痛得“抬不起頭來”,白刹覺得郡主的馬“毛色不錯”,放牧的神駒堡下人,個個在“數”羊……
手指仍舊戳在半空中,卻無人響應,而冬崇還是那一臉“天真無邪人畜無害”,大眼眨巴眨巴的看著黛麗兒。
“來人來人……”黛麗兒又氣又急,腸胃翻滾洶湧,要吐吐不出來,現在她也是頂著那口氣憤之氣在硬撐。
“姐姐在叫人拿鏡子嗎?我有哦!”冬崇體貼入微,不知何時從身上的小背袋中拿出一麵小銅鏡,唰的就擺在了黛麗兒麵前。
一麵銅鏡赫然出現在麵前,黛麗兒想避都措手不及,錯愕間別看到了自己那張讓人驚悚的臉。滿臉的鮮紅,額前的頭發也因為碰到血而凝結成一撮撮的淩亂不堪……
“啊啊啊……拿開鏡子拿開……”黛麗兒捂著自己的臉,尖聲大叫著,卻沒出幾聲,一軟昏了過去,往馬下墜去。
落地前白刹先一步接住了黛麗兒,迅速又將人交還給才反應過來的郡王府丫鬟,隨後,眾人的視線一齊轉向冬崇——她踩著的馬,可是郡主的!
“怎麼了嗎?”冬崇笑眯眯的問。
白刹為難的指了指冬崇踩著的馬:“那個,是郡主的,要給她帶回去!”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怕馬,還是小心的說的好!
“那個?”冬崇眨眨眼,視線緩緩下落,卻還沒看到“那個”是什麼,雙眼被一隻大手蒙上,一瞬間跌進他的懷裏,飄落地上。
地上??呃……她想起來了!
冬崇一想起剛才自己剛才蹲在馬頭上,雙腿忍不住一軟,要不是沐揚始終圈住她,她肯定沒骨氣的跌昏過去!
“牽走!”沐揚淡淡說道,直到馬牽離冬崇數步外,才鬆開蒙住她眼睛的手,淡聲問道:“還好嗎?”
“不……好……”她的腿軟的不像自己的了,怎麼會好?
丫丫滴,一個氣憤就衝了過去,結果……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嗚嗚……所以她說她不要做好人,要做“禍害”!
丫鬟慌張的抱著黛麗兒上馬,正要離開,沐揚冰冷的聲音衝身後傳來,直驚得他們寒顫連連。
“今天在神駒堡的事情……”
“堡主放心,奴婢什麼都沒有看見!”抱著黛麗兒的丫鬟頷首恭敬道。
沐揚沉默,微揮手示意放她們走。
兩名郡王府的丫鬟,一前一後帶著黛麗兒和她的馬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們都清楚,神駒堡的堡主連郡王爺都忌諱三分,何況是刁蠻的郡主呢。
“能走嗎?”沐揚垂炯看著懷裏的冬崇,剛才還挺凶悍的蹲在馬頭上衝人家示威,緩過神來才嚇得軟了腿嗎?
“小黑……”冬崇緩過神來,揚起臉看著沐揚眨眨眼,忽的推開他,撥開擋著黑羅的白刹,凝眉查看了會他受傷的臉。
血淋淋的傷口從眼角斜到嘴角,皮開肉綻的已經腫起來,所幸沒有傷到眼睛!
黑羅慌忙擋住受傷的臉,卻一個不小心碰到傷口,倒吸了口氣扭曲著臉偏向一邊。
“都看光了,還擋什麼擋!”冬崇嗤了聲,搖搖頭歎氣,嘖嘖聲道:“小黑小黑,你完了!骨頭都露出來了,就算以後傷口結痂也肯定會留下恐怖的疤痕,可惜了你這張俊俏的臉啊…...”
沐揚也已經走進,抿著唇掃了眼黑羅的臉,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白刹,淡淡說道:“帶他去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