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雲受傷的三日後。
下午,已經過了用餐時間,中餐時還客滿為患的香滿天下酒樓,今天這個時候卻意外的一桌客人都沒有。
但是陳燕張亦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當是讓大夥好好休息一下,布了些小菜圍成一圈,但是仍舊像往常一樣沒有酒,隻因為小草說喝酒會誤事!
大夥吃得正高興時,小冬子蹬蹬的從門外跑回來,陳燕衝他招招手,但他卻筆直的走向冬崇,拽著她的手嚷嚷著:“娘親,娘親,外麵有一個很奇怪的人!”
冬崇“疑惑”的看著他,“倔不過”他的硬拽,隨即笑著順從他站起身任由他拉著往外走,笑著的回頭對眾人說:“你們先吃,這小冬子就是多事……”
“奇怪的人?誰啊?”
“不會是……什麼很危險的人吧?”
“呃,我去看看!”
“我也去!”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越想越恐怖,隨即呼啦啦起身跟在身後去。
門外,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那裏,一名身穿普通布衣的高挺男子站在門外,眾人不禁盡數愣怔住了。
那人的長相,居然跟小冬子有幾分相像!
“他他……”陳燕掩嘴驚呼一聲,瞪大了眼望望那名男子,又看了看愣怔著的“小草”,再彎腰看看小冬子,說不出話來。
一見到“小草”,那人隨即激動的衝了上來,握著她的肩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個遍,一把擁進懷裏,思念的喃著她的名字:“小草……小草……謝天謝地你還活著!”
“娘親,娘親,他是誰?”小冬子拽了拽僵成木頭般的“小草”,大眼滿是疑問,奇怪的看著那人。
“小草”忽的掩嘴,美眸閃閃晶瑩滑落,一滴連一滴,眼底糾纏著的滿是“欣喜”和“埋怨”,拳頭如雨般擂在男人的身上:“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們?為什麼為什麼?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
男人的臉僵了一下,隨即拉她入懷,愧疚道:“對不起對不起……”
拽了拽,沒反應,又拽了拽,有點動靜但是沒有理會她,陳燕沉不住氣了,一把拖走“小草”,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好像在檢查她有沒有少肉一般,指著男人瞪著小草問道:“解釋清楚,他是誰啊?”
“小草”被轉的“暈蒙蒙”,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羞赧一笑,靦腆道:“他是……小冬子的爹!”
“什麼——”眾人驚呼。
小冬子他爹跟“小草”本是臥虎國人,家裏經營小旅館。當年是到鳳軒國探親途中遭劫,小冬子他爹拚死相護讓已有五個多月的“小草”得以逃生,卻也從此失散。小冬子他爹身受重傷幸得高人相救,修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複,但茫茫人海何從找起?於是時間一拖再拖,找了一年半多,幾近絕望時終於在龍吟城看到小冬子,那副長相讓他懷疑,於是便有了以上一幕!
咳咳……頭頂那段全是冬崇編出來騙人眼淚的鬼話!看看就好,別當真。
一家人終於得以團聚,小冬子他爹急著回去給家中老母報平安,陳燕夫婦舍不得卻也不好說什麼,交代了一些保重之類的瑣事,給了些銀兩,一把鼻涕一把的送“小草”和小冬子出城了。
“這白少爺那邊怎麼辦?”望著馬車出城遠去,張亦為難的說道。這白少雲對小草很好,對小冬子更是沒話說,總是以小冬子的爹自居,現在好了,人家親爹把人接走了,他要是醒過來問他們找人怎麼辦?
“什麼白少爺黑少爺的,等他活過來再說吧!”陳燕用力一擦眼角的淚痕,瞪了張亦一眼:“回去幹活了!”轉身過去,整個人石化住了。
滿身繃帶的白少雲,臉色蒼白氣息微弱,癱坐在轎裏看著那遠去的馬車,直到看不見才揮了揮手示意下人抬他回去。
“這這這,白少爺……”陳燕不知所措的追在轎邊,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慌裏慌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