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獅子愣愣地看著蒼靖黎,原來它家王爺真的這麼膚淺啊?
滿屋子的酒氣湧出來,熏得水易師尊跳下了台階。
孤若師尊起身,“無事,昆侖墟在,我們都在。”
蒼靖黎點了點頭,彎腰撿起門口的宮羽,失神了片刻,才放進空間戒指裏。
“你先換身衣服吧。”水易師尊拿著紅燒肉在鬼卿眼前晃了晃,“隨我們去雲山界用晚膳。”
“不必了。”蒼靖黎看向孤若師尊,“亙徑庭的鑰匙,師叔可否給我?”
“你要去亙徑庭做什麼?”水易師尊問。
孤若師尊深深地看了蒼靖黎一眼,“你心意已決?”
蒼靖黎點頭。
“罷了,能讓你斷了念想也好。”
孤若師尊歎了一聲,將一塊印章遞給蒼靖黎。
“多謝師叔。”
蒼靖黎向兩位師尊告退,禦風離開了幻海界。
“你們倆這一來一往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隕鐵。”
“啥?”
“你這麼快就忘記鬼卿答應給黎笙鍛造木劍的事情了?”孤若師尊瞥了一眼水易師尊手腕上的木鐲子,“你對得起豆霸天的身體嗎?”
水易師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轉念一想,又替鬼卿不值,“黎笙那樣傷他,他還惦記著那柄木劍做什麼?”
“他生來偏執,這執念又豈是這麼容易放下的?”
“可是那隕鐵……”
“飯菜要涼了。”
“我看是鬼卿要涼了!”
“那不是正好遂了你的願,能登掌門之位了?”
“不行不行,這我得好好囑咐廚房,趕緊燉些人參鹿茸、阿膠當歸什麼的,給鬼卿好好補補身體……”
水易師尊一邊念叨一邊走出了幻海界。
“鹿茸?”我都聽到了什麼啊?
黃金獅子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水易師尊對我家王爺是有什麼誤解嗎?”
孤若師尊摸了摸黃金獅子的腦袋,“你還小,知道吃飯就好了。”
你才小!你們整個昆侖墟都小!
可黃金獅子還是乖乖跟著孤若師尊去雲山界蹭飯吃了。
……
亙徑庭在昆侖墟北方的一座山上,雲霧繚繞,深淵裏焚燒著萬世不滅的火焰。
蒼靖黎將印章沉入蓮花池中,水波蕩漾,結界開啟,亙徑庭真正的樣子顯露出來,星火飛揚,岩石裂縫裏湧動著火紅的岩漿。
蒼靖黎從空間戒指裏取出隕鐵,他從修羅山九死一生尋回來的東西,黎笙竟然見都未見過。
“本尊一言既出,萬山無阻。”
蒼靖黎將隕鐵丟入深淵,火光滔天,映紅了蒼靖黎的臉。
星火燙破了蒼靖黎的衣裳,可他全然不在意,隻是伸手按在自己的腹部稍上的位置,一用力就折斷了自己的一根肋骨。
很疼,疼得他大汗淋漓。
五指收起,斷裂的肋骨破開皮肉鑽出來,懸浮在蒼靖黎手上。
隕鐵,遭受岩漿之火熔燒了千萬年,分毫未損,心堅誌毅,唯有骨血可以鍛造。
白骨上牽扯著血肉,滴下來的血染紅了蒼靖黎的手,可他眉眼間波瀾不驚,覆手將肋骨丟入深淵。
火焰帶著血腥味在深淵裏彌漫,火星都是血紅的。
蒼靖黎咳了一聲,腹部的傷口流血不止,染紅了他半身的衣服,可他偏偏挺直著脊背站著,站在懸崖邊上,任由山崖上的風扯著他的衣袍。
蒼靖黎閉上眼,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唇都已經開裂了,可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半點痛苦之色都沒有。
純淨的靈力在蒼靖黎身體裏流轉,凝聚在他雙手,深淵裏的那截白骨已經被燒成了灰燼,縈繞在隕鐵周圍,受到靈力的召喚,融著烈火煆燒著隕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