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對你和千樹有太多苛責了,可是千樹是我一生的幸運,而你,是為父一生的驕傲啊!”
“哪怕你一出生就背負著熒惑星的命運,也是我的驕傲,你比太子更得我心,也比他更適合坐上帝君之位,可是千夫所指,你要承受的東西太多了。”
“你與太子,我其實更心疼你更偏心你,對你也寄予了更大的期望,可為了黎笙,你就要背棄為父嗎?”
蒼靖黎的眼皮動了動,臉上的紅暈也慢慢退了下去,幽幽轉醒,眼前模糊的人影清晰起來,“父皇?”
“你醒了?”蒼擎淵滿臉擔憂地看著他,“怎麼樣了,我給你去請泠崖來!”
蒼靖黎坐起身子,抓住了蒼擎淵的手腕,“兒臣無事,讓父皇擔憂了。”
“無事?你都已經成這副樣子了,還無事?”
“隻是流鼻血而已,無甚大礙,父皇不必放在心上。”
“流鼻血?”
蒼靖黎不是很願意提起這件不堪回首的事情,“昆侖墟的藥膳太補了。”
“你無性命之憂?”
蒼靖黎搖頭,他如今生龍活虎的。
也是,這將死之人的麵色的確是過於紅潤了。
“父皇有事找兒臣?”
蒼擎淵有些尷尬,這種烏龍鬧劇,還是不要承認了。
“無事,聽聞你身子不適,便來看看。”
“讓父皇操心了。”
“既然你沒事,那朕就先回去了。”
蒼擎淵帶血的毛巾放在桌上,蒼靖黎下床,“兒臣送您。”
“好。”
出屋子時,蒼靖黎瞧了一眼自己的房門,為何破成這副樣子了?
“你這門太脆弱了,朕隻是輕輕推了一下就碎了,明日朕讓宮裏的工匠用最好的木材給你雕一個。”
黃金獅子驚呆了。
“多謝父皇。”
麒麟帝輦就停在前院的空地上,蒼靖黎扶著蒼擎淵上車,目送麒麟帝輦飛遠,黃金獅子蹲在一邊,思考著要不要將帝君之前說的那些話告訴蒼靖黎呢?可剛剛帝君分明用眼神警告過它了……
“王爺,王爺!妖族公主來了——”管家匆匆趕來稟告,隻是丫鬟攔不住雲渺渺,管家看了一眼立馬改口,“已經到了。”
“蒼靖黎!”雲渺渺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手裏還提著一壇酒,見了蒼靖黎便拉著他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打量了一圈,“你不是快死了嗎?怎麼不在床上躺著?”
“我隻是流鼻血而已,怎麼就快死了?”蒼靖黎也是很好奇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外頭都傳遍了,說你流血不止,泠崖都已無能為力了。”雲渺渺見蒼靖黎這副安然無恙的樣子,鬆了一口氣,“看來謠言不可盡信啊。”
蒼靖黎看著消失在天邊的麒麟帝輦,原來方才父皇眼裏有淚是以為他要死了,他們這對虛情假意的父子對彼此竟還是牽腸掛肚。
那麼,黎笙可會來看他?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可不是嗎?”雲渺渺晃了晃手裏的酒,“聽說你回了王府,正想來找你喝酒呢,結果在路上聽人說你要薨了,我就一路趕來,真是嚇死我了,這小心髒到現在還砰砰直跳呢!”
蒼靖黎笑了,雲渺渺和泠崖倒是有緣分。
“作為賠禮,我陪公主喝酒。”
雲渺渺喜笑顏開,蒼靖黎請她進了內院,隻是順便吩咐了管家一句,“府上多嘴多舌的下人都遣散吧。”
“是,王爺。”管家領命退下。
“走吧。”蒼靖黎帶雲渺渺踏進自己的院子,請她落座。
“蒼靖黎,你是為什麼會流鼻血啊,還這麼興師動眾的?”
蒼靖黎的臉色不太好看,黃金獅子出麵,“公主啊,這件事你再問下去,水易師尊可能就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