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低迷」
我係了白綾在槐樹間,一悠一蕩的消磨時間。自從陰府回來,我已經六日沒有和無言說話了。他也許還在生氣,也許早就忘記了。我呢?我沒有生氣,但卻高興不起來。聽到身後有人聲,我回頭看去,牡丹笑盈盈走來。我沒理會她,低頭玩著頭發。
"二小姐已經在府裏悶了六日,還不煩?"牡丹端著葡萄遞過來。
我拿了一串吃起來,歎氣道"他還在生氣?"牡丹一愣,又笑起來道"原來是擔心大公子。"我瞪她一眼道"虧得我護著你!""大公子那日進屋就替牡丹療傷了。二小姐不必介懷。"我神色一緩問"他不生氣了?""大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二小姐不清楚?那日是擔心你,氣急了。這幾日大公子雖不見你,但依舊是關心你的。但畢竟那日是二小姐說了重話,隻要二小姐服個軟,大公子怎麼還會計較呢?"我一躍而起,恨不得立刻去東廂說清楚。
牡丹拉住我道"二小姐不想知道大公子那日為何生氣?"我回頭坐好道"因為陰就?那日鄧禹隱約也有些生氣,我猜的。不過,陰就怎麼了?""陰就.是落紅坊的常客。"牡丹臉通紅,一臉羞澀。
我明白了。"陰就是個。?"我臉一紅沒說下去。
牡丹噗嗤笑起來“二小姐很少有這般模樣,別有風味。”
我皺眉盯著她道"我功夫不錯,怎麼能讓他占了便宜?你們多慮了。"牡丹搖頭道"有的事錯了還有回旋的餘地,有的事卻是一步也錯不得的。大公子自不是和二小姐慪火,也不是為難牡丹,隻怕是氣急了,擔心二小姐的安危。"我環著手不說話,想了想搖頭道“我不願意的事,任何人也勉強不得。陰就是,任何人都是。無言未免小題大做了。”
“如此一來?二小姐不準備找大公子說清楚了?”牡丹皺眉問。
我想了想,一臉不服氣道“他的心思我猜不透,他讓我白白擔憂了這麼幾日,我也讓他猜不透一回!你們可不許告訴他,我也要讓他嚐嚐這滋味!”
牡丹掩嘴笑起來道“二小姐倒是有仇必報。”
“你可不許說出去!要是讓他知道了,我饒不了你!”我警告的盯著她擠擠眼道。
正談笑間,百合笑嘻嘻走來,手裏拿著劍道"還以為二小姐無聊,想來獻醜舞一段討你歡心,沒想到二小姐倒樂得自在。”
我一掃先前的不快,立刻拍手叫好。百合玉顏一整,揚劍舞起來。好功夫!我看的目不轉睛,牡丹一邊拿起葡萄遞給我一邊伸手接我吃完的葡萄籽。
百合纖腰一展,雙臂一撐騰空而起。
我伸手去抓盤子裏的葡萄,卻不料牡丹伸手遞了一顆過來,我懶得去接,索性順嘴就咬下去。頭頂傳來一陣輕笑。我大驚抬頭,鄧禹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正伸在我嘴邊。
我忙的站起來道"你來了怎麼也不說話!"看向身後,牡丹已經不知所蹤。再回頭,百合也收了劍,行禮離去,鄧禹眨巴眨巴眼睛,把盤子塞進我手裏道"看你看的入迷,想等你看完再叫你,誰知道有人還要人伺候。葡萄好吃嗎?"我臉一紅,訕訕點了點頭。
他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我一麵把盤子放在石桌上,一麵問"去哪?""帶你去好好開心一下,我看你再待下去要變成深閨怨婦了。"鄧禹笑說。
我哼了一聲道"是呀,我就是深閨怨婦,等你來帶我走呢!"說罷我才意識到失言了,氣嘟嘟的甩開他。我是怨婦,等他來,那我和他豈不是.他笑嘻嘻看向我道"你氣什麼?我這不是來了嗎?"我一聽氣結,狠狠剜他一眼。
他又嬉皮笑臉來拉我,扯著我一路小跑,不一會兒到了一個小院子。
"這是哪?"我疑惑。
"好地方。"他朝我擠擠眼,拉著我進了屋。
"鄧禹你小子終於來了!"吳汗一拍桌叫道。忽的看見鄧禹身後的我,一愣。"原來是去找美人了,難怪."我甩開廣袖下鄧禹的手,朝屋內一群人行了一禮道"玲瓏,有幸認識諸位。"他們一眾人等連連回禮道"姑娘客氣。""哪來這麼多規矩,今日便盡興的玩就是。"鄧禹拉我在他身邊坐下。
我另一邊坐的是上次穿青衣的男子,我朝他一笑道"公子可是仲先?"他一愣,笑道"正是。在下朱祐,小字仲先。""少他娘廢話,今日玩什麼?"吳汗一扭頭說道。
鄧禹看了一眼賈複,賈複拿出酒杯酒壺道"今日就行酒令罷。"吳汗大嚷道"行酒令?不幹不幹!你們個個都厲害,我玩不過你們!""我可不如他們。"上次穿鵝黃衣的男子道。